钱掌柜在旁点了点头,道:“第三季度确实提供了五幅图画。”
这小女孩儿,看来是个猴精的,数算得一清二楚,陆韶阳在心里暗想。这时雅间外响起叩门声,随即严掌柜的声音传进来,说是香菜已做好。钱掌柜忙出声请进来。
严掌柜推开雅间的门,伙计端着菜托盘进来,温氏跟在后面。
好儿转头甜甜笑喊道:“娘。”温氏应着,走到女儿身侧,和钱掌柜打了个招呼,目光掠一扫过对面二人,便略垂眼帘站定不语。
四副碗筷,一盘白斩鸡被端上桌,配着两个调味碟,一个是辣的,一个是不辣的,雅间里立即飘起香菜特有的香气。
严掌柜在旁含笑道:“我初始在楼下闻到香菜的气味,还说呛人,受不了,刚才我在厨房已经先行品尝,这香菜是闻着呛人,吃进嘴里,那味道是真的香,做调味料远胜葱蒜啊。还有,温家嫂子的手艺很不错。”
他说着眼含一丝赞赏看了眼温氏,对钱掌柜等三人道,“钱掌柜,两位,请慢慢品尝,我就不打扰了。一会想吃什么,尽管吩咐。”说完略略躬身,带伙计退出雅间。
钱掌柜又为东家和温氏做了介绍,一番见礼,温氏在好儿身边落座。有些拘谨道:“家常弄的白斩鸡,调味碟以香菜为主料,还请三位品尝了,多提意见。”
钱掌柜和陆海兴父子,对这气味的感受各不同,在好儿看来,钱掌柜应算是百无禁忌,或许还可能算是吃货一枚,这从他舒展的眉眼,吸鼻子说好香就可看出。
而陆海兴陆老爷,是一脸盎然带了兴味,没吸鼻子,也没皱眉头。至于陆韶阳陆大少爷,好看的剑眉轻蹙了一下又展开,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平静。好儿却细心地留意到,在钱掌柜和陆海兴品尝时,他身子连带椅子,无声地、悄然地往后退了退。
“不错,香味浓郁而不腻,口感极佳,是道好菜。温家嫂子做的白斩鸡,味道也很好。”
没想到,最先开口夸赞的人,却是陆海兴,钱掌柜对东家的话完全赞同。陆海兴对儿子道:“韶儿,怎么不尝尝?”
陆韶阳干笑一下,“爹,这个…我不大习惯。”香菜的菜相看着不错,可那股气味,他闻着毫无香气可言,没有马上躲开已经是极好的了。
“还没吃,怎知不习惯?”陆海兴说着,伸筷子给儿子亲自夹菜。温氏在斜对面看出少年是因为闻不惯,本想开口说不要勉强的话,好儿私下扯扯温氏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温氏便将到口边的话咽下。
沾着放了辣椒的香菜调味料的鸡肉,放在了陆韶阳的碗里,又特意多夹了一撮香菜,陆海兴笑道:“香菜香菜,名符其实,吃进嘴里才是真的香。”
几双大小眼睛看着陆韶阳,他欲哭无泪,又不敢违逆老爹心意,只好慢吞吞地执起筷子,慢吞吞地夹起鸡肉,脸颊肉微微抽搐着,竭力忍着不皱眉头不捏鼻子,半眯眼睛将鸡肉放进嘴里。
意外的,入嘴的菜,并没有那个呛人的难闻气味,亦无葱蒜的辛辣,反倒是一股清新的香味,比那晨间山野的清新草香还要浓上几分,香菜中掺着韭菜,拌着白嫩爽滑的白斩鸡肉咀嚼,别有一番风味。下咽之后,口中仍余留香菜的浓香。
陆海兴看着儿子的表情变化,揶揄道:“韶儿,还呛人难闻吗?”
陆韶阳拿起纸巾拭了拭嘴,有些不好意思,“闻着臭,吃着香,天下之菜,大概无出其右。”
好儿很想说,香菜算什么,臭豆腐才是真的天下无出其右,虽然同事说闻着臭吃着香,可她就是没法吃得下去,那股臭味她是避之不及。
香菜制作的调味碟得到一致赞美,温氏和好儿都很高兴。品尝过美食,钱掌柜让伙计取来纸和炭笔,好儿即将画的这一幅图,就从第四季度的四幅图画中减去。
好儿双膝跪在椅子上,手中的炭笔在雪白的纸上方快速勾勒几下,可爱无比的凯蒂猫跃然纸上。
“这是端庄的凯蒂猫咪,它的衣服是粉红色的,头花也是粉红色。这是最纯正的凯蒂猫形象。”
好儿一边画,一边解说,紧接着在后面又连续画了三只形态不同的凯蒂猫,或活泼调皮,或娇憨可掬,或懒洋洋姿态。
“这只凯蒂猫举着捞鱼的网兜,在花丛中扑蝶。它的头花是红色的。”
“凯蒂猫坐在浴桶中,拿着红色的大刷子洗澡澡,这些是洗澡的泡沫,是蓝色的,浴桶下面有一只蓝色小老鼠,穿着粉红衣服,它想偷走凯蒂猫的大刷子。”
“这只凯蒂猫穿着浅黄色、粉红色相间的冬衣,头戴三角横纹毛帽,围着浅黄色围巾,脚上踩着雪橇,它在滑雪。”
画完后,好儿又在每一只凯蒂猫旁或下注明衣服道具等所使用的颜色。她的字端正圆秀,似赵体又不完全像,虽然看着赏心悦目,毕竟孩子所写,缺乏一股力道,但出自一个五岁稚童之手,已是难能可贵。
这组四幅猫画,完全颠覆了大家对猫的认知。陆海兴等三人对着猫画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除了惊奇,还是惊奇。
陆海兴忽然道:“好儿,这种图画,定得妇孺所爱,但儿郎们不见得多喜欢。”言下之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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