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心中不解,但没敢多问,立刻应声去了。
兰芮缓步回寿春院。
倾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她明白,金氏懂得在安陆侯夫人跟前藏拙,自不会是笨人,那她更应该清楚才是。金氏方才一番言语泄了胡家的底,将胡家置于吴王府与兰家的敌对面,吴王和兰家若是趁机联手将胡家置于死地,那她金氏就算避过这场祸事,以后的日子没有安陆侯府庇护,未必就比从前过得好。
金氏明知这样的结局,却还上门来,兰芮原以为是胡愈的意思,因她知道胡愈对安陆侯夫人的恨意,胡愈如此行事倒也还说得通。可看金氏方才的言行,她来此并不是胡愈所指使,那金氏如此行事,于情于理实在说不通。说不通,她金氏却还如此行事,只能猜测她另有打算。
不一会儿玉桂便折了回来,兰芮看见她,将霜降和绿枝支开,问道:“林侍卫去了?”
玉桂点头,“是。”言罢她就顿了下,说道,“王妃,胡家摆明是想往王爷身上泼脏水,咱们可不能放任不管,要不奴婢去一趟槐树胡同,将这事跟夫人说说,请她设设法”
兰芮摆摆手,“我去福建是皇上的意思,无论胡家以什么手段骗的清贵御史们上奏折弹劾,这些奏折恐怕都会石沉大海。娘亲那边,是该去跟她说说,免得她不知就里听得风言风语后担心等林侍卫回来,你去一趟槐树胡同。”
只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面便传进话来,称林文求见。
兰芮又去了方才的花厅。
林文回道:“小的领命之后追出去,一路跟着胡二少奶奶的马车,胡二少奶奶的马车没回安陆侯府,而是去了东城外永福胡同的娘家。小的担心王妃着急等着,就留了人看着,自己先行回来报信。”
“金家,金家”
兰芮沉吟不语,金家的钱庄遍及大陈,算不上富可敌国,但大陈比得上金家的肯定也不多,金家将金氏嫁入安陆侯府,就是一桩钱权交易。上次禄米事件,胡家祖上拿命换来的铁券虽然没有被毁,爵位也没有丢,但胡延发配了边疆,安陆侯胡霆在右军都督府的职务也跟着丢了,如今赋闲在家,成了家中无余粮,只靠禄米混日子的二流三流勋贵。胡家的权势在金家心中,想必已经去了大半,换言之,金家做了桩赔本生意。
思及此,她看向林文:“再查查金家,着重看汇通宝的生意往来可有异常。”
林文应诺后,大步出去。
兰芮从后窗看看天色,回头与玉桂道:“天色尚早,你赶紧去一趟槐树胡同。”
一日的时间,兰芮从花厅到上房,从上房到花厅的来回走了好几次,这次玉桂走后,她索性让绿枝拿了本游记到花厅,留在花厅看起书来。
掌灯的时候,林文先行回来,见了兰芮,立刻回道:“禀王妃,胡二少奶奶只在金家呆了一个时辰便出来,然后径直回了安陆侯府。汇通宝的生意小的一时打探不出来,最快也得四五天后才有结果,不过,小的留意金家的事情时倒是有些发现,金大少爷在葵花楼吃酒,因一个唱曲的与人起了争执,失手将那人打死。原本金家找了人顶罪,可银子使了不少,顺天府那边就是咬着有人证,关着人不放,金大少爷在顺天府的牢房里关了十多日都不曾放出来。小的特地去顺天府打探了,谁知顺天府那边说今日葵花楼的老板伙计都改了口,称打死人的是顶罪那人,金大少爷一个时辰前已经回了家。”
先前兰芮不过觉得金氏言行不合常理,这才起心探探她的底,心里并没想着一定会有所收获。可先前的猜想,这时却得到了证实。
“这金大少爷是不是胡二少奶奶一母同胞的兄弟?”
“正是,不仅如此,金大少爷还是金家大房唯一的子嗣。”林文答道。
兰芮想了想,道:“金家生意那边不用再去查了,倒是顺天府这边,你细查一下是谁负责侦办金大少爷的案子,还有葵花楼的老板伙计,定要弄明白他们这些日子都曾与谁接触过。”
“是。”林文多年在吴王身边,早已习惯听吩咐办事,不追问原由。
兰芮又嘱咐道:“不要动用太多人,三五个信得过的即可,还有一定要记住秘密行事,不可张扬。”
林文才走,玉桂匆匆回来,身后还跟着兰英莲。
兰芮很是诧异:“娘,您怎么过来了?”
兰英莲笑道:“自通州一别之后就再没见过你,到底不放心,便跟玉桂来看看你。”又问起兰芮的身体,听兰芮说无碍,这才放下心。
两人回了寿春院上房,正是饭点,两人便一同用饭。
“玉桂说的那事,您不用放在心上”饭后,兰芮道。
兰英莲凝眉道:“胡家或者卫王,看着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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