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诺金的回答对兰明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他兀自下了车,还说:“急什么?我又不会跑掉,下来走走。”
诺金自然反驳不了雄虫的要求,他跟在兰明身后,却频频转头去看那座建筑群。
这就是帝国军校,为帝国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优秀军雌的地方,也是诺金以前就读的学院。诺金不知道自己雄父雌父是谁,他从小就在保育院生活,长大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帝国军校,他以为这里会是自己梦想的,士兵,士官,尉官,校官,将领,甚至元帅,他会凭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往上走……
可是这一切最后都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他连最末等的列兵都没有当成……
诺金暗自深吸了口气,收回视线,前方撞入眼球的是满目雪白,雪白的高建围墙,需要仰着头才能望到顶,墙上是肆意伸展的纤细而繁茂的枝桠,上面开满了雪白的花簇,它们伸展出来,越过高墙,密密麻麻几乎将整个围墙顶都遮挡住了。
是霜绒花。
霜绒花花期长,且易掉落,风一吹就簌簌往下飘,即使有专虫清理,也不过一小会儿地上就铺上一层“雪毯”,所以这道风景线在霜绒花的花期,几乎从未消失过。
“还记得这里吗?我第一次亲你。”雄虫就那么大刺刺地说了出来。
诺金当然记得,所以一下子红了脸,虽然那时候雄虫不过是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而已,但是放在虫族,雌虫雄虫之间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十分亲密了,诺金还记得当时周围那些虫看过来时,满眼的惊讶与艳羡。
就如现在一般。
这里是帝国主星著名的帝国军校,每日都有学生老师进进出出,还有许多行走的过路虫。
雄虫的珍贵程度致使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倍受关注,所以兰明带着诺金走在这面围墙外,就是活生生的视线收集器。
一只雄虫,一只容貌好看得在雄虫里都少见的雄虫,和一只……脸上有着丑陋伤痕的……亚雌?可是看五官像是雌虫,但作为雌虫来说,这只虫又显得不够高挑,而且也太瘦了,就像被常年虐待一般。
不过在雄虫身边,被常年的虐待的雌虫并不少。
周围虫正在想这只雌虫说不定就是经常被虐待,没过一天轻松日子,才会身形如此单薄还脸上带伤,下一刻,他们就见那只雌虫眼神躲闪地扫了周围一眼,然后疾走了两步一头撞上了侧前方雄虫的肩头。
周围的虫吓得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一拍,雄虫普遍脾气暴躁,而且这些脾气暴躁的雄虫里还有大半喜欢折磨自己的雌侍雌奴,更甚者收拾起雌君来都不手软。
他们看这只雌虫的状态模样,都以为他的雄主属于比较残暴的雄虫。
平时那些娇贵的雄虫被磕到碰到都会大发脾气,要是被雌虫不小心撞一下……自家的雌虫轻则责骂重则打罚,别的虫则可能被请去雄虫保护协会喝“下午茶”加罚款赔偿。
果然,那位雄子皱着眉转过了身来,并且抬起了手,就在周围虫以为雌虫会被扇一巴掌,有些心软的虫甚至不忍看这种画面时,那只手轻轻落在雌虫的头顶上,雌虫金色的看起来枯燥参差不齐的头发被摸了一把,雄虫说:“在走什么神儿呢?”
周围虫:???
什么情况,撞到了雄虫,没被打骂,还被摸了一下。
这场景,他们只在那些雌虫亚雌作者写的臆想小说里见过!现实里的雄虫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反应!
兰明做为一只雄虫,脸皮自然也厚,根本不在意周围虫的围观,但是诺金却十分不自在,他的不自在不是来自于身边的雄虫,而是因为脸上的伤痕。
这块伤疤虽然经过治疗比起一开始淡了一些,但是依旧丑陋惹眼,他觉得自己这样的雌虫是不配站在雄虫身边的,周围的虫看过来的目光,让他感觉像是在打量审视自己,连累雄虫都要与他一起被指指点点。
兰明看出了诺金的不自在,这只雌虫在荒星生活了那么久,重回繁华的主星,见到那么多虫,不自在也是正常的。他冷冷瞥了周围的虫一眼,做出一副雄虫暴躁易怒,脾气不好的模样,“看什么看?没有自己的事做吗?”
周围的虫虽然稀罕雄虫,但也不敢触雄虫霉头,惹雄虫不高兴,要是雄虫打通讯给雄虫保护协会说他们骚扰,即使他们只是站在这里没碰到雄虫一片衣角,也会被雄虫保护协会的虫带走,于是纷纷作鸟兽散,顿时离了兰明三丈远,该干嘛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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