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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2页）

铁匠回过神来，转过身擦去眼睛的泪水，没有回答程英，反而问道：“桃花岛主晚年又收弟子了么？”程英看到铁匠残废的左脚，心中蓦地一动，说道：“家师年老寂寞，命晚辈随身侍奉，晚辈才有幸得入门墙。”铁匠点点头，低下头来，似在出神思索甚么。

大小武等人均大出意料之外，万想不到一个老铁匠居然知道江湖中事，杨过闻言心中大定，果然是冯默风无疑。

程英本来对杨过突然找这样一个铁匠就心存疑问，又见铁匠左脚不便，心中便明白了三分，说道：“家师空闲之时，和晚辈谈论，说他当年驱逐弟子离岛，陈梅二人是自己作孽，那也罢了。曲陆武冯四位却是无辜受累，尤其那姓冯的冯默风师哥，他年纪最小，身世又甚可怜，师父思念及之，常自耿耿于怀，深自抱憾。”

铁匠闻言长叹一声，泪如雨下。他自被逐出门墙后，就来到这里以打铁为生，与江湖人物半点不通声气，一住三十余年，始终默默无闻。他性命是黄药师从仇人手中抢救出来的，自幼得师父抚养长大，实是恩德深重，不论黄药师待他如何，均无怨怼之心，此刻听了程英之言，不禁百感交集，悲从中来。

过了一会，冯默风仿佛下定了决心，哽咽道：“小师妹，恩师他老人家身子可好么？”这一声回答，郭芙等人大吃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程英虽然心中隐隐猜测出来，但听他亲口承认也很惊奇，只有杨过一脸镇静，一副万事均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程英忙抢前扶住冯默风，颤声问道：“你，你是冯师兄？”冯默风点点头，问道：“小师妹，恩师他老人家身子可好么？”程英道：“他老人家很好。”冯默风脸上登现喜色。杨过见状笑道：“恭喜你们是兄妹相会。”其余人见状，虽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高兴地祝福他们。

郭芙跑到杨过身边，轻声问道：“杨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外公的徒弟？”杨过摇头道：“我也是偶然见到他的，只是猜测，不敢肯定，因此前来确定一下。”郭芙“哦”了一声，低下头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杨过程英两人简单认识了一下，遂开口道：“冯伯伯，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冯默风思索了一下，摇头道：“今日得知恩师消息，心中宽慰不少，我还是不麻烦你们了，在这里终老就好。”

杨过知道他担心黄药师不肯原谅他，不敢前去，此时开口拒绝，这也是人之常情。当下转身面向程英，问道：“你知道旋风扫叶腿法么？”程英点点头，说道：“这是师父早年自创的得意武技，听闻几位师兄都无缘得传，我有幸见识过，却也没机会学。”杨过呵呵笑道：“这功夫你怕是没机会练的，你可知道旋风扫叶腿法还有相应的内功秘诀？”

程英奇道：“这腿法还有配套内功？我怎么不知？”旁边的冯默风听杨过与程英对话，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旋风扫叶腿法居然有内功秘诀。

杨过呵呵笑道：“这个我也是听师母说的，当年在陆家庄黄岛主见到陆乘风伯伯，心中愧疚，于是又将他收入门墙，传给他这旋风扫叶腿法，并为创了一套内功。这内功虽不能治好陆伯伯的腿，但要和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却是不难。但他极好面子，因此虽然内心后悔，口上却不肯说，因此这套内功明明是全部新创，仍是用上一个全不相干的旧名。”

程英恍然大悟，而冯默风闻言满脸喜悦，问道：“你说的果是真的？陆师兄真重入门墙了？”说罢睁大着眼睛望着杨过，目光中满是希翼，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冯默风一生之中，梦里不知道有多少次重入桃花岛，但回到现实中却只有孤独的一个人，因此听到陆乘风重入门墙，而听杨过话中的意思，自己也有望与陆乘风一样，怎么不高兴？

杨过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大胜关，师母知道你回来肯定高兴。黄岛主本就要陆伯伯将这腿法传给你们四人的，只是他不知道你在哪里。不过师母肯定知道这套腿法，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问她。”

冯默风对这腿法就没多大的兴趣，腿好了固然可喜，但令他兴奋的是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踏入桃花岛，亲自向黄药师磕头，服侍他老人家，当下说道：“好，好，我随你去，你等等，我准备一些东西。”

杨过说道：“好，我们等你。”说罢就帮着冯默风收拾一下，让大武再去买两匹马和一些干粮来。

第053章回陆家庄

不等冯默风同意，杨过就指挥大伙将整个屋子扫荡一空，除开一些拿不动的，其余的都放在马背上了。冯默风出来瞧见，吓了一跳，疑道：“这地方虽不要了，那些东西拿着也没用，你都拿上干嘛？”杨过笑道：“我正好却一副打铁的家当，冯伯伯这正好，何故平白浪费？”冯默风道：“你又不打铁，要来作甚？”

杨过道：“几个师弟师妹手上无趁手的兵刃，要给他们打造一副，这家当是为你留的。”冯默风恍然大悟，哈哈笑道：“那好，就算给几个小辈的见面礼，老头就舍了一身力气，给你们每人打造一把。”郭芙等人虽然不相信冯默风会打造什么好的兵器，但还是出口称谢。冯默风当然知道他们言不由衷，却不说话，心中暗暗记下。

此间事了，杨过一行人加紧向陆家庄赶去。不到七日，又来到大胜关前。望着这座久经战火的城市，虽然离去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习惯性的将手放在腰间，要拿出自己的横笛，吹奏一曲来发泄一下，却一拿一个空。杨过微微楞了一下，才记起笛子已经在终南山的时候毁掉了，“唉！”摆摆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虽然轻，但还是被在旁边的冯默风听到了，问道：“过儿，你年纪轻轻叹什么气？”杨过苦笑一声，说道：“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给大小武他们讲三国争霸的故事，认为男儿应当在沙场快意恩仇，马革裹尸而还，但经重阳宫一战，我心中隐隐觉得以前的想法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些。”

冯默风在途中也听郭芙叽叽喳喳说过在终南山的境遇，恨不得自己当时也能纵情杀戮，此刻哪能明白杨过心中所想，还道是他心地善良，不忍多造杀孽，心中稍微有些不快，说道：“那些蒙古贼图谋我大宋江山，妄动兵枪，可叹江南千万生灵，却要遭逢大劫，当真可恶之极，过儿不造杀孽，那我大宋百姓却不是命了？哼！”说罢一个人当先走了。

陆无双见杨过吃瘪，凑过来呵呵问道：“冯伯伯怎么了？你干了什么坏事让他那么生气？嘻嘻。”

杨过摸了摸鼻子，心道：“乖乖，我没说什么啊，怎么发那么大的火？”见陆无双一脸坏笑，说道：“没什么，只是看不过你罢了。”陆无双叫道：“怎么又看不过我了？你跟我说清楚，喂，别走啊，等等我，你给我说清楚。”

杨过不等陆无双问话，急匆匆地走了，其余人见状加紧脚步，跟了上去。沿途除了丐帮帮众，另有不少武林人物，或乘马，或步行，想来都是赴英雄宴去的。杨过等人越过市镇，又行了七八里地，只见前面数百株古槐围绕着一座大庄院，各路英雄都向庄院走去，想来便是陆家庄了。杨过见这庄子气派甚大，众庄丁来去待客，川流不息，心下暗惊，这陆冠英声势真够大的，同是东邪的传人，差别居然这般大。

还没进门，忽听得砰砰砰放了三声号铳，鼓乐手奏起乐来。有人说道：“庄主夫妇亲自迎客，咱们瞧瞧去，不知是那一位英雄到了？”但见知客、庄丁两行排开，众人都让在两旁。大厅屏风后并肩走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上下年纪，男的身穿锦袍，颏留微须，气宇轩昂，颇见威严；女的皮肤白皙，却斯斯文文的似是个贵妇。众宾客悄悄议论：“陆庄主和陆夫人亲自出去迎接大宾。”

两人之后又是一对夫妇，杨过眼见之下心中一喜，正要行礼，郭芙一个“乳燕投林”轻轻跃到黄蓉面前，撒娇道：“娘，我们回来了，你看我都瘦了。”黄蓉一脸溺爱的看着郭芙，笑道：“你也是受了苦，看你以后胡乱就要出去乱跑。过儿和大小武呢？”杨过闻言忙叫道：“师娘，我在这里，你看我带谁来了？”

郭靖身穿粗布长袍，见杨过回来，高兴道：“过儿回来就好，在我后头一起迎接客人。”说罢招招手，示意杨过过去。杨过说道：“师傅，我这里有几个朋友。”郭靖向杨过周围望去，果然见到还有几个人不认识，三女一男，其中一个女子身着白衣，宛若天仙，而那男子拄着拐杖，五十岁左右，当下说道：“好吧，你等下到客厅等我。”

杨过拉着冯默风走到黄蓉面前，笑道：“师娘，你看这人是谁？”黄蓉一脸疑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一眼撇过他的左脚，心中一动，惊喜道：“难道是冯师兄？”郭芙笑道：“娘，你真聪明！你是怎么猜到的？”还未等黄蓉回答，只见冯默风眼泪汪汪，浑身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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