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推迟了二十四个小时,这让卡克斯顿有机会缓过劲来,听听自己失踪的一个星期里发生的故事,并且同火星来客「增长亲近」。迈克灵悟到吉尔和本是「水兄弟」,于是,征询了吉尔的意见之后,他庄严地向本献上了水。
吉尔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本听后沉思良久,一种不安的情绪困扰着他:吉尔和迈克如此亲近让他感到十分苦恼。整整一个星期丧失记忆、仿佛行尸走肉,这种经历改变了他的单身汉态度;一找到机会同吉尔单独相处,他就再一次提出了求婚。
吉尔转开了视线。「拜托,本。」
「为什么不?我有稳定的工作,身体也很健康——或者说等把他们注射的真话剂排斥出去之后,我的身体将会很健康……既然这种药目前仍在我体内,我就有种讲真话的冲动。我爱你。我想娶你,为你揉揉疲惫的小脚。是我太老了吗?或是你计划嫁给别的什么人?」
「不,都不是!亲爱的本……本,我爱你。但现在别问我,我有……责任。」
他没法让她改变心意。
最后,他总算意识到火星来客并非他的竞争对手。迈克是吉尔的病人,而病患对护士而言就像她的孩子,护士的丈夫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接受并且喜欢这一点。倘若吉尔身上没有这种让她成为护士的品质,他也不可能爱上她。他爱吉尔不是为了她走路时起伏荡漾的美臀,也不是为了从另一个方向上所能看到的性感景象——他不是那种只对乳腺感兴趣的愣头青。不,他爱的是她这个人。
既然她这个人要求他排在病人之后,那他该死的就不能傻乎乎地妒火中烧!迈克是个好孩子,和吉尔形容的一样天真无邪,不识诡诈。
再说,他献给吉尔的也并不是一床玫瑰;新闻记者的妻子必须忍受很多事情。他可能会经常离开家,一走就是好几个星期,工作时间也不固定。要是吉尔对此唠唠叨叨,他肯定会不高兴。但吉尔是不会唠叨的。
把这一切都想通了之后,本全心全意地接受了迈克的水。
朱巴尔也需要这额外的一天来谋划部署。「本,当你把这摊子事儿扔给我的时候,我告诉吉尔说,为这孩子的所谓的『权利』,我连动动手指头都不肯。现在我改主意了。咱们不能让政府从迈克手里弄来这么大一笔财产。」
「反正不能给这一届!」
「或是任何一届,下一届会更糟的。本,你低估了乔·道格拉斯。」
「他是个卑鄙的政客,道德水准之低,正适合这行当!」
「没错。而且连六位的小数都不认得。但他同时也是个挺尽责的世界领袖,其实咱们不配拥有这么高尚的一位领袖。跟他打扑克会很有乐趣的……他保证不会使诈,绝对能笑嘻嘻地掏出钱来。对,他的确是个浑蛋——浑身上下闪闪发光的好蛋。他这个人挺讲公平的。」
「朱巴尔,我他妈越听越不明白了。你告诉我说,你几乎肯定道格拉斯已经让人把我干掉了……事实其实也差不了多远!你耍尽了把戏才把我活着弄出来,天知道我有多感激你!但幕后的主使正是道格拉斯,你难道真指望我忘了它?我还活着,但绝对不是因为他帮了忙——他巴不得看我咽气呢。」
「我猜也是。不过,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忘了它。」
「我他妈的才不干哩!」
「那你就太傻了。你什么也证明不了。还有,你也没必要感激我,我不会让你拿这顶高帽子来压我。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
「啊?」
「我是为了一个小姑娘,她正打算跑去冲锋陷阵,多半会丢了自己的性命;我这么做是因为她是我的客人,而我必须暂时代理她的父母;我这么做是因为她浑身胆气,却无知无识,不该让她去玩火自焚。但你不一样,我愤世嫉俗、罪行斑斑的朋友,你对火是什么样一清二楚。假如你粗心大意一脚踏进火坑,我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你的因果报应?」
「呣……好吧,如果真有因果报应,你已经在我的因果报应里插了一脚。所以,朱巴尔,你可以下地狱了。」
「因果这种事至今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上一次,我听说命定论者和自由意志论者在第四节打了个平手。反正,无论谁胜谁负,有人愿意在阴沟里睡觉的话,我是无意打扰的。干好事就像治疗血友病——真正的解药是让血友病人流血到死……趁他们没有制造更多的血友病人之前。」
「你可以给他们做绝育手术嘛。」
「你想让我扮演上帝的角色?不过我们跑题了。道格拉斯并没有企图让人谋杀你。」
「谁说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