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贯说不过妹妹,不满的晃晃头。
薛姨妈瞪着薛蟠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又说什么胡话?环哥儿只说你一句,你就记着了。”
薛蟠自有道理,抗声道:“妈,怎么是我不知道好歹?我往日待他如何,当兄弟、朋友看。他背后要捅我的刀子。妈还怪我?”说完,懒得再听母亲唠叨,并不将贾环救了薛丰号的一处生意放在心上,拔腿回屋里睡觉。
薛姨妈气道:“这个孽障,整日就知道吃酒,正事一件不做。石料生意一年两三千银子的利。不是环哥儿帮忙,明年不打饥荒?他倒不放在心上。”
宝钗安慰母亲:“哥哥是心里有口气,环兄弟整日在外面,不在府里住。再一个月就过年,总有遇着的时候。说开了就没事。”
薛姨妈叹口气,“希望是这样。等环哥儿回来,请他来家里吃酒。”
说了一回话,宝钗回到房间中,心里幽幽的叹口气。她早前误会环兄弟冒犯她,说了几句重话。后来知道是误会,正要找机会回缓一二。但此时,环兄弟却还大度的帮了家里的商号。
她…
她知道,“曲意奉承”肯定不是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可环兄弟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宝钗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久久不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轻松之旅?
冬月二十九日,张安博、张承剑、贾环一行十二人从遵化县城出发,沿官道向西前往京城。
顺天巡抚张安博需要回京城在朝堂上自辩壬子年乡试录遗考试舞弊案。
但从此案中另一位极其重要的人物:北直隶提学副使沙胜无罪的情况来看,此行无惊无险,只是例行公事。因而,整个旅途中,众人心情放松。
一路上,所见都是北地平原冬季风光,大地辽阔,官道上车马来往,极为繁盛。京师是天下中枢。贾环趁机向山长请教朝堂的格局,官场升迁路线图等。
周朝此时的朝政格局:天下大事,俱是圣心独断,由南书房或军机处执行。君主集权空前,远胜前朝。设立的六科给事中的权力大幅缩水。
朝中,文臣和武将势力相当。没有经历类似于“土木堡之变”的事件,这是正常情况。因而,在明朝时期“大放异彩”,出了很多猛人、权阉的司礼监并没有出现。太监在国朝并无政治权力。
换言之,在国朝,文官政治还没有成熟,只是有些雏形而已。没有非翰林不得入阁的潜规则。官场上只有清流和浊流的区分。进入南书房或军机处的唯一标准:是否是皇帝心腹,和文武、出身无关。
这样的情况下,政治斗争失败者的下场异常惨烈。今年四月,南书房章大学士与李大学士政斗失利,抄家流放。贾环的小对手章魄自此杳无音讯。
现在,这种命运极有可能落在李大学士李高澹身上。
贾环听的有点呲牙。这真是:权力无限好,只是风险高。他日后估计也要面临这样的局面。
他日后官至部堂,势必要站队,参与朝堂政争。还是宋朝、明朝好啊!除了少数比较倒霉的文官,宰辅重臣基本不会被砍头。
官道上每隔三十里有驿站,终点是京城中兵部管理的会同馆。驿路的通畅与否是王朝是否强大、安定的重要参照指标。
众人于腊月初一下午申时,抵达天下驿站的终点与起点:位于外城南的会同馆。
张安博前往通政司、都察院投书,等待皇帝召见。国朝是沿袭明张居正旧制,逢三、六、九大朝。大朝无议事功能。一般而言,皇帝会在武英殿等地召见大臣议事。
抵达京城后,贾环并没有立即返回贾府,而是留在会同馆,和承担幕僚的职责:接待访客。张承剑则是代山长去交好的大臣府邸中送信。
而此时,随着顺天巡抚张安博抵达京城,京城中暗流汹涌。
…
腊月初一的深夜,小时雍坊的李府中,东林党的几名干将汇聚在静室中。烛光明亮,映照着五人平静又略带紧张的神色。
计有:户部主事柳安宜,左副都御史严繁龙,詹事府左谕德仇兴德,吏科给事中黄大中。
五人分坐在各自的小案边。上首居中的李高澹穿着一身灰色便服,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身上有着长期担任高位的森严气度,此时轻声道:“张伯玉回京了。”
下午的事情,晚上即可便传遍京师。
詹事府左谕德仇兴德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轻轻的点头。有这样的传播速度,是因为朝廷的大小官员们都明白,他弹劾的录遗舞弊案关键不在于北直隶提学沙胜,而在于顺天巡抚张安博。这是东林一脉破局的关键点。
户部主事柳安宜慨然道:“老大人勿优,我已经安排好。定要叫谢福清与何新泰翻脸!”两名大学士翻脸,必定是朝局震荡。今上不大可能继续盯着党魁不放。
张安博与何新泰是多年的好友。只要张安博沾上案子,再往他身上倒脏水、搞黑材料就容易的多。想必谢大学士很乐意推一把。要知道,张安博为今上所不喜。
今上的意思肯定是彻查党魁。但谢大学士未必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人是提线木偶。
柳安宜对严繁龙、黄大中供供手,“等圣上定下张伯玉面圣之事,朝堂上要拜托严兄,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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