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艳阳高照,揽诸带了思伥常在,往山脚下的长留村寻去。文墨和素影、英雄三人留在灵泉谷中,陪着那个男孩等候消息。男孩在谷中东摸摸西逛逛,似是全不在意,文墨偶尔问起男孩姓名住址,那孩童便瞪起双眼只是摇头,文墨一时也是无计可施。
英雄仍是在竹林间练拳玩耍,男孩此时倒也未曾像昨日一般畏惧,站在林旁观看。文墨和素影见那男孩悠然自得,便也不再跟着男孩乱转,只是坐在竹屋之前台阶上闲聊。
等了半日,终于见得揽诸领着常在,一人一猫从谷外溜溜达达回来。文墨忙上前问道:“可是探听到了么?”
常在摇头道:“未曾。我和主人出去,不但在长留村里未曾听说哪家丢了孩子,连周边几处散居的小村落都找遍了,也没听说谁家有孩子走丢。”
揽诸在一旁道:“这小子的装束也不像是村户山民家的,在村里探查,本也没存了就此能找到正主的心思。只是想看看这两日是否有外面的人家来寻,结果问了几处,都说未曾听得。想来怕是要到梁县将这孩子交到县衙去了。”
文墨挠了挠头道:“可是你俩也走不得那么远啊,我的灵力也只够让你们在五六里的范围内走动。”
常在回道:“正是,故而今日未再寻访,我和主人便回来同符尊你商量,怕是要到明日里,请符尊往梁县走一趟了。”
素影在一旁接话道:“如何不今日便去?”
揽诸在旁懒懒答道:“带着那个小子走不快,等到了梁县,太阳都落山啦。听村里农户说,近日里各地大县大城入夜即是宵禁,我们晚上才到梁县的话,多有不便,不若明日里早些出门。”
素影想了一想,道:“怎地突然宵禁起来了,规矩真是越来越多了。”
揽诸道:“问那帮庄稼猎户也是说不清楚,等明日里到了梁县,一问自然便知。”
众人正在筹措,却又听得竹林那边厢,男孩嚎叫起来。转头望去却见得英雄一只手将男孩提在半空,男孩双手双脚乱踢乱打,直抡得出了残影。素影叹了口气,灯笼内青光闪过,男孩渐渐安静下来。
文墨问道:“英雄大哥,你俩又是怎地了?”
英雄磨着牙道:“嘞个弟娃儿想要往灵泉里头窝尿,劳资叫他去找个卡卡角角,他就是不肯,劳资提着他去。”
正说话间,男孩裤子眼瞅着便湿了大片,见众人望来,男孩脸上略有些挂不住,直指着英雄道:“这个胖子打不过我!就在我裤裆里撒尿!你们看什么!”
文墨以手抚头,这孩子满口谎话,料想明日之事当是前途多艰,心下哀叹不已。
次日,揽诸扭身遁回文墨体内阴符之中,今日当职的丹元蹦蹦跳跳牵着男孩,跟在文墨身后,小男孩见是个姐姐领着自己,倒也安静了几分。素影则是将手中灯笼扯开化作了斗篷披在身上,跟随左右。英雄依然是拿围巾裹了脸孔,戴一顶斗笠,众人本来劝了他两句,但英雄担忧文墨安危,执意要跟着前去。
众人此番准备妥当,倒有几分如临大敌的模样,出发往梁县行去。
行了半日,男孩中途叫闹几次,最后被英雄扛在肩头,一路到了梁县。
文墨一身火浣装做了个少年书生的装扮,他生于书香门第,如今作文人打扮倒也似模似样。素影和丹元跟在一旁低声闲话,英雄则是扛着小男孩,跟在身后不作言语,一众人看来倒似是哪家的公子带着家眷外出,家丁在后保护跟随的模样。
到得梁县之时,已是正午,文墨先去寻了一间银庄,将江随云塞给自己的银票换作散钱。料想那男孩满嘴谎话,此次寻人怕是要耗费几日,文墨便找了一处客栈开了两间客房,又叫店家作些饭菜送至自己和英雄房中,唤了素影丹元一同用餐。
等了半晌,便有几碟荤素菜肴送了进屋,文墨叫住了上菜的小二,自兜里掏了几枚铜板递到他手中,开口问道:“小哥,我等初来乍到,入乡随俗,敢问这梁县晚间可是要行宵禁?”
小二接了文墨的赏钱,道了声谢,脸上笑眯眯地答道:“公子所言正是,这不是近日里出了大事,这才叫大家伙晚上闭门莫出,故而有了宵禁一事。”
文墨奇道:“不知是何大事,竟是将官府也惊动了。”
小二挠了挠头,道:“我也所知不详,不过是听闻过往客人说过几句。据说是那北边仓决国的陶王爷跑来咱们大周捣乱来着,想来这个陶王爷怕是还带的有兵马,防着他来县里劫掠,故而晚间不许大家到处走动罢。”
文墨听到仓决二字,心里一惊,随口问道:“什么陶王爷?”
小二道:“那几位客商只是自己闲聊,我也未曾听得分明,好似是叫做陶……陶,对了,陶吴!好像便是这个名字。”
文墨心中想道:“陶吴?是了!是梼杌!他不是重伤逃了么,这么快便好了么?那可大大不妙。”于是便开口问道:“哦,不知具体是何事情,还请小哥细细说来。”又是摸出了几个铜板塞了过去。
小二倒也未接,陪着笑道:“客官,小的也未曾听得太分明,您这已经打赏过了,再多了小的可不敢乱接,若是叫掌柜知道了,那可是要被重罚的。”
英雄在一旁道:“那就把你晓得的事情都说上一遍,我们就是喜欢听你说勒些事情,几个铜板的事情,不得跟你老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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