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瞪着知妙,言语丝毫不客气:“我可是没根没据的,哪有姐姐那么玲珑八面,就算是千里迢迢回了家,也不先来见父母,反而先去人家家里逞威风去了。姐姐可是真的威风凛凛的,咱们府、曾府里那个不是对姐姐伏伏贴贴的,我们做妹妹的,也真觉得脸上有光啊。姐姐这等踩了这边又占了那边的本事,我可是学不会,不然姐姐哪天有空了,也来教教妹妹我吧?”
知妙被知画说得心头一冷,不由得淡抿起嘴唇,冷然回道:“三妹妹何必这样客气,妹妹的本事哪里还用得我来教,我不过是随便帮帮别人,而妹妹不是打小时候起,就缠人磨人功夫一流了吗?就不知妹妹怎么缠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只怕这招术要再换上几分了吧?”
知画自然知道知妙说什么,气得她眼睛都瞪圆了,白晰动人的脸庞也气得鼓起,她冷笑道:“不劳姐姐费心!”
这姐妹两个正明刀暗箭,忽然间从内堂门内又急急地跑过一个人来,身后带着小丫头新燕,一看到知妙站在这里,就满心欢喜地扑过来。但忽尔又看到知画拧着眉头对她说东说西的样子,她飞奔过来,指着知画就骂道:
“章知画,你又在这里编派什么呢!”
知画一听到这声音,立时就转头,忽然看到急奔而来的正是穿了一身樱桃红的知秀,立时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直接把脖子一缩,连和知妙的礼数都没有了,带着自己的小丫头转身就跑。
这到是让知妙觉得奇了。
眨眼间就看知秀到了知妙的面前,知画早已经逃得没影了。知秀只上来一手握住知妙的手,喜得脸上都绽开那灿烂之色,那般亲热地说:“姐姐,你可回来了。”
知妙也握住知秀的手。
几月未见,这丫头似乎又长高了些,越发显得高挑细致,玲珑动人。樱桃红这样艳色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不仅没有丝毫的刺目和浓郁,反而在那一丝艳色之中,衬得她唇红齿白,肌如凝脂。她的头上又簪了掐丝累玉的金钗,仿如一朵在浓春里盛开的粉桃,精巧秀致中带着那般的青春扬溢。
“秀儿。”知妙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知秀拉着知妙的手,表情无比的兴奋:“姐姐,你去了这好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也不知道你在那地方过得可好,又吃不吃得习惯,过得好不好?”
知妙且微微地笑了笑:“挺好的。东北虽然冷了一点,远了一点,但是吃的东西和我们这里都差不多,屋里又有暖炕,一点也不冷的。况且楚叔爷和叔祖母都对我挺好的,楚家别的人也对我很客气,在那里做客还是很开心的。”
知秀一听到知妙这些话,眼睛都闪闪亮:“真的吗?楚家是这么好吗?姐姐快和我说说,那里生活怎样,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楚家又是一个……什么状况。”
知秀说到最后的时候,平素里向来大大方方的女孩子,竟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扭捏起来。
知妙一看到知秀的这种脸色,心底忽然想起在她临行之前,知秀坐在床榻上,遥望着楚墨予给她画成的那幅竹兰图时的表情,她的心底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的一沉。再想起自己在东北所经历的种种,尤其当那个从老郭爷家里回来的雪夜,她埋进他怀里时的样子……
簌簌的风雪似乎还落在脸上,彼此碰触的嘴唇,一点点地微凉。
“姐姐,你在想什么?”知秀忽然摇晃知妙。
知妙这才蓦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不知怎么就走了神。
知秀再问她:“姐姐怎么不说呢?莫不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知妙摇了摇头。
“那是楚家人对你不好?”知秀再问。
“也没有。他家里不过两个弟弟,几房媳妇,虽然辈份长我,但是都待人亲切,一家人每天在暖屋里和和气气的,很是温暖。”
“是吗?”
知秀听到知妙的这些话,眼睛里都投出那样的光芒来,似乎她也在羡慕着那样简单家庭的温暖,那样妯娌之间的亲切。在这深宅冷院里住久了,她和知妙一样渴望着深切、真挚而温暖的情感。
“那……小表叔呢?”知秀终于问到她最关切的那一件事。“他怎么样?是他送姐姐回来的吗?”
知妙一看到知秀脸上带着似有还无的娇羞时,就觉得心头越发的难受。
该怎么说呢?又说是造化弄人?为何姐妹两个人,都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这样狗血的桥段说真的她自己心里也很是不喜欢,什么姐妹抢人的电影电视小说她看得都快烂掉了。但是在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的心里竟也有说不出口的沉痛,她知道楚墨予温文尔雅,对人亲切,又是远近闻名的“小神医”,身上自带着一抹那样的书卷动人之气,恰恰正是古代女子最倾心的那一类人。又听说他直到现在未娶妻纳妾,一直等到姐妹两个人都及笄成人,知秀情窦初开,对他一见倾心也真的不是什么夸张的事。
但,为何就是楚墨予呢?为何就是知秀?她亲如手足的亲妹妹,她一吻定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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