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影被知妙这一句话说得眼皮都跳起来了。
她惊得目瞪口呆地望着知妙,那种表情好像很气愤不已地说道:“章大小姐,你说这等话可是要负责的!”
知妙听她这么气愤,脸上的表情到是云淡风清:“我自说了,自然负责。”
然后知妙又转过身来,对着上头的曾老太太及秦氏都是一福:“姑祖母、表婶婶且不要怪罪甥女年纪这么轻说了这样的话,这种事情本不该像我这样还未出阁的人出口的,但事关人命,我也失了礼数了。”
曾老太太在上头只说:“好孩子,我们不会怪你。我知你的心,你尽管说。”
知妙连忙福了一福,转过身来对荷影说:“荷影姐姐,你年纪长我许多,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尊重了;但是你做出的事情,可不是让人尊重。我且问你,其实你心里早已经打好了算盘,早就准备要跟着齐冬少爷,想要让他收你进房吧?”
荷影这话可惊了,眨着眼睛,眼泪扑拉拉往下掉:“章大小姐,你说这话可是天地良心!小少爷乃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怎么可能也怎么敢要把自己塞进齐冬少爷的房里?”
知妙看她做弱势,心里只冷笑:“你看着他长大,并非理由,自古奶娘还对少爷动三分情的事情多了去了,当年宪宗皇帝还看上他的乳母万氏,一路捧到皇贵妃,可是天下皆知的;荷影姐姐不过是贴身大丫鬟,这又有什么不能的。莫说什么天地良心,我若不是有证,也断不敢未出阁就乱出这种言语!”
“证据,什么证?章大小姐就拿出来!”荷影虽然害怕,却还是嘴硬。
知妙看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便对着旁边的清歌一使眼色,清歌立时跨出门去,直接就拉了一个小丫头进门。
这小丫头正是昨天在院门口叽咕的那个胆小的一个,一进门来看得这么多人,早吓得一头跪在那里磕头不止了。
知妙挡在那小丫头前,拉她道:“你先不用磕头,就把你昨天和那个丫头的话重说一遍。原本说了,自有人替你做主,你若是敢胡噙,可是有官差在此。”
小丫头自小家生子,没什么见识的。以为昨日的话早已经被知妙听了,又见得这样的场面,吓得磕头痛哭:“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只是那一日在院门外当值,姨娘到上房去服侍老爷了,奴婢在门口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就听到房里有嬉笑声……奴婢年小,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那人一声声叫的挺惨的,奴婢还以为谁挨了打,奴婢就进去看……结果……结果……”
“结果如何?”知妙问她。
小丫头吓得磕头:“奴婢看到荷影姐姐按着齐冬少爷……”
砰地一声!
曾荣忠已经气得一手就把旁边茶几上的茶盅给扫到了地上!
“齐冬!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居然在府里做出这等事来,我打死你!”
曾老爷在赵之川面前丢了颜面,就要动手。
荷影却突然尖叫:“不可能!她撒谎!你们是串通好的!这个小丫头定是被收买了!”
知妙在荷影尖叫的时候,突然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的手腕子一握,衣袖唰地拉上去。春衣单薄,立时就露出光溜溜的一截手臂。荷影慌得立时想躲,知妙却掐住她,急问道:“如果她说的是假,那么你腕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荷影慌得来遮自己的衣服,但是手臂上三四道红红肿肿的抽痕已经现在所有人面前。“没有,没有什么伤!这不过是我做事时……”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这根本是那次佟姨娘突然返家,看到你勾引她的儿子,她立时痛打了你,才留下的伤!”
荷影尖叫:“不是!不是!”
“你不必绞辩!”知妙再一步逼过去,“你们各房各院的丫头我都查问过了,佟姨娘平素里脾气就不好,喜欢打骂下人,但是她是庶房姨娘,本就没有什么人会遵着她,只有你这个从娘家带来的小丫头,成了她的出气筒。这十几年来你跟着三姨娘,福气没有享到,晦气到是受了不少,姨娘打骂你,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如此的主子,你还说什么主仆情深,不肯出去,那不是怪人,便是受虐狂了。而你咬牙切齿地留在这里,不过是想巴着有一天能攀上更高的高枝,或许有一天风光临门,你便能不再受佟姨娘的气,反而能把她踩在脚下了!”
知妙抓住荷影的手腕,冷冷地说:“有些往事,我这个做小姐的都不堪出口,你对三姨娘的怨恨,早在七年前就有了。七年前你便因为妄图鸠占鹊巢已经被佟姨娘痛打了三天,关在柴房里连饭都没有给你吃。这件事,府里的几个老嬷嬷都是看到的。”
知妙一使眼色,清歌又出去抓了两个烧火房的老嬷嬷进来。
知妙只抬头一问:“当年之事,你们可是见过的?”
两个老嬷嬷一直磕头。
荷影惊得这时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她目瞪口呆地望着章知妙,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天外飞仙一样,这个章大小姐实在是太奇了,居然七年前的事情都能被挖出来!
荷影的心口砰砰砰地响,但是她却硬着头皮道:“是!章大小姐说的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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