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啊!’大疯子哈哈的笑,说,‘我有办法,你把左边儿的眼珠子抠下来,不就配上了吗?’大眼镜骂大疯子,‘操,是右边儿碎了,把左边的眼珠子抠下来?操,你他妈傻啊?!’我一听,哈哈的笑啊,大疯子挠挠头,寻思了寻思,呵呵呵的跟着笑,眼镜也不哭了,跟着笑。大眼镜命大,没摔石头上,要不,能磕死他。我们在河里摸了半天,在一块大石头边儿上,找到了镜片,被摔成了三块。眼镜不敢回家,先到大疯子家,不停的叨咕,‘咋整?这可咋整?下次不和你们比了,给多少钱都不比了。’他担心回家后不好交待,被他爸削。大疯子找来透明胶布,把那几片碎镜片粘了粘,还他妈不错。眼镜戴上粘好的眼镜,嘿嘿的笑着说,‘清楚,真他妈清楚,没事儿,这样也行。’自行车没着儿了,前车圈瓢的太###厉害,从桥那边弄到村里老费劲了。再帮他从大疯子家弄回家,他爸也没屌说啥。怕耽误他第二天上课,折腾到半夜才修好,给他爸累的够呛。第二天那车骑起来还有点咣当咣当的响,呵呵,眼镜再也不和我们赛车了,他的破眼镜秋后卖了粮食才换。
我:靠,那对视力会有影响的。
表弟:没事,从三百度长到了四百度,差的不大,刚换了新的他还舍不得戴呢,上课的时候戴,下课了就换上旧的,呵呵。。。冬天就不一样了,骑车能他妈冻死,雪大的话根本就骑不动,还不如走的快。也有办法,河套冻了冰,我们都有冰车(单腿的冰爬犁),沿河套往上滑个六七里就是刘屯。而且学校就在刘屯的河边儿上,拎着冰车爬个坡就到了,比夏天骑车还他妈快,呵呵。冬天上学挺遭罪的,不能每天回屯里,外屯的大部分都住在刘屯亲戚家,要么花钱随便找一家,一年八十块,随便住,行李自己带,只管烧炕不管饭。我爸一个礼拜给我五块钱,吃喝拉撒全包括,将将够用,有时候还能剩点和同学打打扑克,小赌一下。也不多赌,一分两分的,赢个几毛钱挺费劲的,赢了钱第二天吃顿好点的,菜里能带点肉花,也他妈不错。我总赢,呵呵哈,我数学好,总打满分,所以,我记牌记的清,谁出了什么牌,手里大概还剩下什么牌我都能记的差不多,也是遗传,呵呵哈。眼镜输的时候多,这小子脑袋不好使,有点傻,不过学习的时候不傻,别人做不出来的题他都能做出来,挺他妈怪的。有一个礼拜眼镜输了一块钱,玩一分的他也能输这么多,真不是一般人啊,呵呵。那个礼拜最后一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我借的他,后来他要还我我没要,反正都是赢的他的,呵呵。
表弟:我住那家掌柜的(老公)叫陈来喜,和我家沾点亲戚,我叫他大哥,他老婆叫王大红,我和眼镜住他家。这家人贼他妈好,冬天炕烧的热乎不说,有时候早上还去叫我们吃早饭,上哪儿找这好事儿去!晚上放学回家,我和眼镜看到家里没有绊子(烧柴)了,拿来斧子和锯,眼镜劲儿小(没力气),他剌(锯木头)我劈,王大红看到了,喊我们,‘不用你们不用你们,外边儿冷,快回屋吧,一会等你大哥回来了让你大哥劈。’我说,‘没事儿,这点活一会儿就干完。’我和眼镜劈了一垛(一堆)才回屋。其实不冷,干起活来就热乎了。
表弟:他家有个小崽子,叫铁蛋儿,那年五岁,这小子挺他妈稀罕人的(可爱)。我们一回家他就围着我转,让我陪他玩。我和眼镜在后院的雪地上扫开一块儿空地,撒上麦粒,用棍支起一个筛子,扣家雀(麻雀)。铁蛋儿最爱吃家雀,每天都给他扣,毛不用拔,内脏也不用掏,冬天家雀没虫子吃,只吃粮食草籽,干净。把家雀摔死,直接扔锅底坑(灶坑)里烧,老他妈香了。
我说:嗯,呵呵,是香,我小时候也爱吃。
表弟:有时候晚上吃完家雀,这小子也不回去,和我一起睡。我搂着他,摸他小###,有时候让,有时候不让,对我说,‘二小,二小,你别摸,你别摸,太细痒(痒痒)了,你等我睡着了再摸呗?’呵呵,我说,‘你###崽子,又叫我小名儿,行,等你睡着了再摸。’结果我先睡了。第二天这小子醒了对我说,‘我昨天摸你的小###了,你的比我的大。’我说,‘操,你个###崽子,下次不准摸了,再摸我我就趁你睡觉把你的小###割下来烧着吃,没吃过,尝尝。’这小子吓的两只手捂着小###说,‘那,那不行,没有,没有小###,那,那撒尿咋办啊?他们说,我叫铁蛋儿,说,说,我的蛋儿蛋儿是铁的,铁的烧不熟,不,不能吃。’呵呵呵,当时给我笑坏了,这小子怕了,从那以后,吃完家雀就让我送他回屋,说死也不和我睡了,呵呵。我只住了一年,第二年就他妈不上了,眼镜一直住在那儿,直到考上市一中,省重点(高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一)火拼
(十一)火拼
表弟:我的班主任姓马,是个女老师,马老师人扛(非常)好了,别的老师都打骂学生,就马老师不打人,有的学生家里穷啊,没鞋穿没衣服穿,马老师就把家里的拿来给他们。她家也不富,有的时候就向邻居们要一些破烂,缝缝补补一下,也能凑合着穿。她说话好使,再操蛋的学生她一喊都乖乖的,不敢得色。别的班的学生也一样,很少敢到我们班里打仗的。初中不比小学啊,大一年级感觉大不少呢。初二的头子叫铁三儿,初三的头子叫大军,妈的一人领一伙儿人没事儿就干仗,也没什么意思,你打完我我再找机会报仇打一顿你,经常看见包着白沙布的学生在操场走,那多数都是给打的。大军他们最坏,仗着自己大,又是刘屯本村的,没事儿就欺负初二和初一的,有的时候还要钱,其实就是抢钱,不给肯定挨揍,还不敢告诉老师。我们初一的头子是常木的吴国庆。常木那村子别看不大,那可是一野人村,人都猛,打仗都狠,心又齐,全镇惹事儿的这帮子人都不敢去常木得色,那是去找死。有一年常木的独眼聋在镇上打了一仗,把一卖鱼的给打了,就因为买鱼的时候少了二两称。卖鱼的找来几个镇上的痞子头子,请他们喝了酒,又雇了两辆四轮子(小拖拉机),半夜拉着两车人去常木要超独眼聋的家。独眼聋的一只眼睛就是打仗打瞎的,年轻的时候谁敢惹他?现在三十多岁了还是一杆枪,一杆猛枪,十里八村的没几个敢和他单挑的。独眼聋他二哥也猛,别看不高,当过兵,身体结实,下手快。常木陈安喜家哥儿仨,让他一个人赤手空拳全收拾了,当时就全给打没气儿了,后来法院把他枪毙了,三条人命呢,让他几下子就废了。
表弟:两辆四轮子刚开到村头就被村把头儿的那家人发现了,那人起来撒尿听到突突突突的声音。四轮子停村边上没敢开进去,在村外面等着,车上的几十号人下来呼啦啦的奔独眼聋家去了。那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知道要坏事儿,穿着小裤衩超近路跑到村大队,把门砸开对着广播开喊,‘都他妈起来,有人来超家了,几十号人拿着家伙往村东头去了,都他妈起来开干。’那家伙(感叹),大喇叭广播后也就五秒钟,全村的灯都亮了,家里的壮劳力抄起管锹(铁锹)镐头镰刀,光着膀子往村东头跑,有的只穿着小裤衩和一双鞋,那叫一个快呀,十二三岁的###崽子也有拿着家伙跟着老爹老哥往外跑的。那天我爸刚好在常木帮忙杀猪,晚了就住那儿了,给(把)我爸吓坏了,以为日本鬼子进村了呢,呵呵。这时候那伙子人刚到独眼聋家外面,刚开始砸玻璃砸门,还没揪着独眼聋呢,就听到广播了,一听广播也都蒙了,呼啦一下子周围都是喊骂声照谁谁不蒙啊!?还是卖鱼的反应快,喊了一声快跑啊,几十号人有的往东头的山里跑,有的掉头往村头的四轮子那边跑,这些人最惨,没跑了,被堵住了就是一顿削啊,还有的干脆藏猪圈里了,第二天才跑出来,弄了一身的猪屎。四轮子跑掉了,本来有几个野人要开车去追的,被村长叫住了,人打也就打了,要是把车砸了,肯定要赔的。有两个人被打折了骨头,卖鱼的赔的钱治的病,其他没跑掉的也就被拍了几下,砍了几刀,包巴包巴缝巴缝巴也就没屌事儿了。你说卖鱼的不是傻逼吗,被派出所叫去罚了钱,独眼聋的窗户和门还得赔,被打坏的人还得他包,里里外外加巴加巴,好几千块钱,一年的鱼白卖了,呵呵,就为了二两称。别看常木的人自己本村也经常打仗,但只要外村来惹事,肯定全上。咱中国人要是心都这么齐,那小日本鬼子还敢来得色?你说是不,大哥?
我:呵呵,你说的对,但是,如果真的再打仗,也难说啊,现在的人都忙着挣钱呢,谁管谁啊?
表弟:对,妈的,钱最重要,这年头没钱没法活啊。但要是真的再打仗,我肯定上,你看电视里,那小日本和国民党多他妈坏啊。我们这样的没用,上去死也就死了,你们有文化,死了白瞎了,你们不用上,我们上就行了。
我:汗。
表弟:吴国庆是独眼聋的外甥,他在一班,我在二班。其实这小子挺###老实的,不象他舅。但他长的人高马大的,又是常木的,初一刚报到那天就让大军他们抽了几嘴巴,骂他,‘傻大个儿,常木的哈?常木的人都他妈牛逼不是?这里是我的地头,不是你常木,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啥事儿没有,要是敢得色看我怎么收拾你。’吴国庆没吱声,也不敢吱声,换了我我也不敢,刚上初中都###呵呵的,新环境,有点儿蒙。开学后大军他们经常揍吴国庆,慢慢的这小子也反抗了。有一次大军又过来找事儿,说校门口新开了个包子铺,包子好吃的很,要吴国庆去买二十个给他们。吴国庆说没钱,周末了,钱都花光了。大军火儿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照平时吴国庆肯定躲一下或挡一下,那次他生是站那儿没动,一巴掌下去‘啪’的一声,那个脆啊。大军当时也愣了,右手抖了半天,我估计是震的,打别人自己也疼啊。吴国庆狠呆呆的看着大军,咬着牙说,‘操你妈,你再打一下。’大军蒙了,在学校从来没人敢这么骂他的。半天没吱声,后来骂了一句‘我操你妈。’抬手又要打,吴国庆一抬左手挡住大军的巴掌,然后右拳一拳打过去,正打在大军脸上,把大军打的一屁股坐地上,鼻子呼呼淌血。其他几个人一看大军被打了,呼拉一下子把吴国庆围住,大军爬起来,呜嗷的叫着领着那四五个人把吴国庆一顿削(胖揍)。吴国庆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倦成一团,象一堆棉花一样被大军他们又踢又踹。要不是马老师刚好经过,吴国庆肯定被打个半死。
表弟:初一和初二的常木的多,初三常木的猛人早就不上了,所以大军才那么横。吴国庆一看总被收拾也不行啊,就把初一的常木都弄到自己身边,每天下课放学都在一起,初二的三头子也是常木的,有的时候他们也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成一伙了,不管咋说也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一伙人经常在一起,人多,大军他们也就不敢轻易挑事儿。我那时候也猛,是我们班的头子,和吴国庆他们关系好,经常一起玩,一起到食堂吃饭。我也就在班里横,出了班就不敢太惹事儿,我一个初一的###崽子,太得色肯定挨削。那天在食堂,大军他们后进来的,也他妈不排队,直接往前挤,把吴国庆他们几个挤到一边去了,一看就知道是他妈的挑刺(找茬)呢。那天吴国庆他们人不多,初一有两个班考试,还没下课,要不大军他们也不敢得色。初一的猛人好几个在那两个班。我正吃着呢,一看要坏事儿,这架肯定要打。我对边上的大疯子说,‘快去,把他们几个都叫来。’大疯子和我一个班,还是前后坐,我和这###有缘分。他明白我的意思,后来听他说他跑出去,乱敲一通四班和五班的窗户,开喊,‘食堂打起来了,吴国庆被打了,吴国庆被打了,常木的快去帮忙。’喊完就开溜,怕被老师逮着。
表弟:吴国庆开骂,‘操你妈的挤你妈了个逼啊。’大军回手就把饭盒撇(扔)吴国庆脑袋上了,骂他,‘操你妈的,你他妈活腻歪了,几天不揍你就他妈不是你了。’吴国庆也不惯着他,上去一脚把大军踹出去老远,两伙人开干。初二的三头子刚好进来,那还寻思啥,肯定要帮吴国庆他们。初二的猛人们一看三头子上了,那没办法打吧,要不以后怎么混啊。等大军他们初三一毕业,就是初二头子们说的算了,这时候不表现以后那还有好果子吃啊。大疯子也赶回来了,后面跟着常木的那几个哥儿们。。。初一初二的一伙,初三的一伙,把食堂打了个底儿朝上,女生一边哇哇的叫一边往外跑,也有猛的,张彩菊是我们班的,名起的挺他妈好听,人长的巨苛碜(难看),看她哥哥被大疯子揪着头发踹着呢,上去就是一饭盒,把大疯子打蒙了,转了好几圈才找着是谁打的他。大疯子开骂,‘操你妈的,小###,你他妈敢打我,你不想活了。’骂着就要上去揍张彩菊,她哥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大疯子的腰把他扔出去老远,跟着上去又是几脚,正踢到脸上。我把手上的一个初三的打倒,看大疯子要吃亏了,扑上去抓着头发开干。张彩菊还想上,我一边揪着他哥的头发踹一边喊,‘张彩菊,你他妈再上来我整死你。’张彩菊不敢上,一边哭一边喊,‘轻点轻点,别打了,别打了。’大疯子爬起来上去就是两巴掌,‘哭你妈了个逼,你他妈敢打我,给我滚,要不老子掐死你。’说着就要上去掐张彩菊的脖子。张彩菊吓的转身往外跑,一不小心被躺在地上的一哥们绊了个狗抢屎。也顾不上这娘们(女的)了,大疯子回头就开始踹张彩菊他哥。初三,初二还有初一的也有相互认识的,还有的有亲戚,也不能自己人打自己啊,那咋整?有的边打边喊,‘你他妈去那边,别过来,’‘别打谁谁谁,那是我表哥。’。。。。‘好,我不打谁谁谁,那你他妈的把谁谁谁松开啊,再踢就他妈踢死了,他爸是我爸拜把子兄弟’。。。操,那叫一个乱啊,饭啊菜啊饭盒还有食堂的饭盆满地是。。。
表弟:教导处主任还有学校的保卫听到动静跑过来,两个人站门口开喊,‘都他妈住手,打死你们这帮小免崽子。’说着一个拿着皮带,一个拿一根棍子,噼里啪啦开始抽啊。这些人呼一家伙向门口冲去,挤倒好几个,被踩的哇哇叫。地上都是饭菜,滑啊,教导处主任和保卫没站住也他妈被挤倒了,等爬起来这些人也都跑出去了,有的往校外跑,有的往教室跑。操,好多人鼻青脸肿的,身上挂着米粒菜叶。我的腰被谁踹了一脚,挺他妈疼的。大疯子跟着我,捂着鼻子,血从手指缝往外喷,一只眼睛也被打的跟熊猫似的。
表弟:干仗的学生都跑了,学校里操蛋的就那么几个,不用寻思傻子也知道是这几个人带头干的。再说了,教导处主任和保卫不说认识所有的在校学生吧,也差不多。那一打眼儿就知道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但人太多了,只能抓主要的。初一的被保卫揪出三个,有吴国庆,我,还有四班的一个头子。初二的四个,两个常木的,其中一个是那个初二的三头子,一个刘屯的,还有大头铁仨儿,铁仨儿冤枉啊,打仗那会儿他在厕所拉屎呢,呵呵,等他擦完屁股仗也打完了。初三的就抓回来两个,大军和张彩菊他哥,其他几个头子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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