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她确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只有秦时是她生命中永远的太阳。
直到如今,苏寻都常无比悔恨的问自己,如果早知道后来的结果,她还会选择出国吗?
答案也说不清。两者相衡,孰轻孰重。
不过,没关系,她回来了,秦时也回来了。她不会再离开她。
绕过挤满新鲜*的操场,两人牵着手晃悠着一路走到了曾经的教学楼面前。
印象里的四层小楼此时已完全变了模样,欧式的风格,红色的大块墙砖,侧面楼壁上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定秦楼”。
苏寻歪着脑袋望着也是一脸疑惑茫然的秦时,“阿时,你捐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我才不相信你有这种脑子呢哼唧。
秦时急的跳脚,“喂,什么表情啊,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不能捐了?!”
“哦…”苏寻像摸小狗似的摸摸秦时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那这么说来,还真是你捐的,阿时?嗯?”
“额。”秦时挠挠头发,低下脑袋,右脚轻点在地上划着圈,低低的声音传出来,“不是…”
“哈哈哈哈。”苏寻绷不住了,抬起秦时的脑袋,藏在碎发内的小耳朵果然已经变了颜色鲜红一片,人还犟着嘴,“干嘛干嘛看什么,非礼勿动非礼勿视啊,告你猥亵啊。”
“哈哈哈猥亵。”苏寻松开了秦时,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秦时,灼热的目光看的秦时一阵别扭,刚想说话,就听见苏寻带着笑意的声音凉凉的传来,“就你,我猥亵你?说出去你说有没有人信。”
“有啊。”秦时理所当然的回答。
“呵,谁啊。”
“楚……”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一种诡异的沉默围绕在两个人之间,久久挥之不去。
良久,秦时故作无谓的耸了耸肩,又转回话题,“说不定是我爸捐的呢,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苏寻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可不像秦时一样不愿动太多脑子,本来没提到那个人还好,可既然提到了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些什么了。
“仲夏正半,你留书落款,写别矣吾乡长安……”
苏寻从小坤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递给秦时,“说曹操曹操到啊,秦伯父电话。”
秦时神色变了变,冷下脸来,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秦时满脸不耐的说道,“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然后干脆利落的掐断了电话,走到不远处的桂花树下的草地上一屁股坐下来,捏着手机垂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阵风吹来,稀稀落落的桂花飘落下来,星星点点的黄色小花留在了秦时的身上、头发上,低着脑袋的那个人犹自不觉,捏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变得苍白,骨节分明。
苏寻站在原地看着秦时,久久的注视着,眼圈渐渐的红了。
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悲伤气息的人是不是她爱着的那个人了,是不是她的秦时。
她的秦时,是会在下着大雨的时候撑着伞在楼下等她,把她牢牢护在怀里不让她淋湿一点。
她的秦时,是会在高考完的午后,兴奋的绕着她转圈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对未来所有美好的向往。
她的秦时,是会在有课的周五翘掉下午的课,坐两个小时的长途车然后突然出现在她寝室的门口,给她猝不及防的惊喜。
她的秦时,即便到最后,在分别的机场,还是会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她以为她们不会被距离打败。
即便,现在的秦时,已然不是她的秦时了,可在她心中,秦时永远是秦时啊。
她的秦时,不是现在这个不管说什么面上永远挂着浅浅的笑容,却不达心底的人。
她的秦时,不是现在这个没办法对任何人交托全部的人。
她的秦时,不是现在这个无论何时何地身上永远缠绕着挥之不去的悲伤气息的人。
看到这样子的她,她的心有多痛,谁能知道。
扭过头吸吸鼻子,不动声色拭去眼角的泪痕,苏寻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轻轻走到秦时身边,小心地坐下来,也不管草地上的泥土是否会弄脏她的裙子,也不管这样的坐姿是否会有损她的形象。
“阿时。”她轻声地叫她,纤手细心的从她身上拂去桂花。
“嗯。”秦时应声,声音有点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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