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既然做好人了,就做到底。走吧,我陪你去喝点酒。”
“不用你可怜我,停车。”星迟察觉语气重了,低了声音说:“不用,谢谢你,我还有事。”
“坐着吧,我还不知道你是啥人!你现在巴不能找个人让你发泄发泄。”赵少东哼一声说。
欧阳星迟刚调整的情绪又给击碎了,她捧脸把头埋腿里。
晚上十点多,赵少东好不容易把喝的烂醉的星迟连推带抱的弄到家,进卧室,将星迟放床上。星迟蜷缩一团儿,赵少东给她脱掉鞋,散开被子将她盖上。
赵少东离开卧室,到洗手间,放了一盆凉水,将头浸里边。从小到大,他没像现在这样窝气过。刺骨的冷水也冷却不了他膨胀的头脑,他抬起头深深吸口气,又浸进水里;如此几回,赵少东觉得心快结冰了,他才到客厅,倒沙发上,抓靠垫捂上脸。
赵少东心里一团乱麻:脑海里一会闪出星迟,一会又闪出那个男人,小时候他和星迟玩的事、前一段他和星迟在阳山上发生的事、星迟拒绝他求婚等等都拥了出来。他的心在痛哇!他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喜欢他的女人。这几年他引以为傲的优势和那个男人一比,如同一只山猫遇上一只老虎。老天爷真会捉弄人,他比任何人都有机会先得到星迟的芳心,可他把她遗忘了那么多年,等他发现喜欢她时,她的芳心让别的男人拿走了。
半夜,星迟的头像火一样烫。赵少东给她盖上被子都被她掀掉,她嚷着全身要烧起来;赵少东端杯水,星迟将杯子打飞,水溅了赵少东一怀。她叫赵少东滚,别管她,她不需要谁来可怜。赵少东带她去看医生,星迟声称自己没病,她是喝酒喝多才觉得心里起火。赵少东耐着性子劝说,星迟急躁起来,她爬起来撕扯手抓住的东西(衣服)。突然她看到床头柜子上放一把刀,她上去拿起就往胸口刺,赵少东吓得魂飞了。他上去一手抓住星迟的手臂,一手握住刀刃,星迟不知哪来的蛮力,赵少东使足劲才把刀子夺过来,甩到门外边。赵少东手掌流下鲜红的血让星迟冷静下来,她不知所措,头像裂开一样痛。她缩退到床头,抱头坐着。赵少东扯一团纸压手心上,纸一下子浸红了;他抓起沙发罩,用嘴噙着撕开一条,将手缠起来,血又浸红了白色的罩布。
欧阳星迟哭起来:“少东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少东气得说不出话,这已是第二次星迟拿刀子就往身上刺,她不知道那会要她的命?没有那个男人她不想活了!既然她连命不要了,为什么不便宜他?赵少东扑向星迟,撕扯她的衣服……
赵少东滚到地上,抱起地上的被子将星迟裹住,他胡乱穿上衣服。
星迟一动不动,已不再哭泣,她的脸色蜡白,嘴唇咬出血来。
赵少东懊悔地连扇自己几个嘴巴,自己为什么那么混呢?星迟已经悲痛欲绝,他还雪上加霜;为什么他管不住自己的冲动?他扑通跪床前哭泣:“星迟——我不是人——我连畜牲不如——我——可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又见到你,我就知道我这辈子要娶的女人就是你,你一下子就钻我心里。我坐牢时,你没忘记我,写信劝说我、安慰我、更鼓励我。我想我娶你后好好的爱护你,也算还了你的那份情义。怪就怪我这几年让几个钱烧的不知自己是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一定乐意嫁给我,我没有想到你心中已有别的男人。星迟,你既然拒绝那个男人,这辈子总要嫁人的,你就嫁给我吧,我绝不会欺负你……”
欧阳星迟呜呜的哭起来,赵少东又一次强暴她,还说什么喜欢她、爱护她?
星迟的哭声停住了。赵少东意谓她情绪好一点,起来一看,原来她昏过去,赵少东慌了,忙抱起星迟掐她的人中——
从头再来
早上,赵敏下楼,看见弟弟的车还在楼下(她家的楼和赵少东的楼挨着的)。昨天她去朋友家玩回家晚,她以为弟弟和女朋友分手后回乡下了。他女朋友的母亲昨晚上给她打电话,说什么少东好像有情绪。你说弟弟,前两个月热情还不错,隔三差五的进城找女朋友玩,近来都是她打电话挟他来,每次约会回来,他跟霜打的茄子似地,多问一句话,他就发火。母亲还希望元旦给他们办婚事,赵敏觉得她这次又白忙活。
昨夜雪下得真不小,到处白白茫茫一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正好是周末,家属院比往常多几分热闹。不少的家长带着孩子在玩耍。赵敏有点羡慕,她的女儿小丫长大了,根本不屑到她身边,说什么不能沟通,存在代沟;丈夫平时上班,周末不是和朋友出去玩,就是呆家里看报纸、电视、上网,近来又迷上书法,搞得整个家里臭烘烘的,遭到小丫的严厉抗议。
赵敏买了份早点给弟弟带去,她开门见赵少东正坐在客厅吃早点(油条和豆腐脑),这倒是少有的事。赵敏随手关上门,把早点放桌子上,她一边解围巾,裘皮大衣挂衣架上,一边问:“少东,你昨晚没回去。你不是说有急事,早早的和小李分手回去?”
赵少东放下勺子,撕手纸擦嘴、手后丢桌子上,他打个哈欠。姐姐的到来让他心烦,她现在比母亲还唠叨,他不耐烦的说:“大冷天,你不呆家里,出来瞎跑啥。回去吧,姐,我困着。”说着他又打哈欠。赵敏看见赵少东手上包着绷带,吓一跳,急忙问:“少东,你手怎么了?”
“姐,你别三八了,我不是孩子。”赵少东烦躁的说。
门铃响了,赵少东站起来开门。赵敏看见是小区的刘大夫,手里提两瓶输水液。
“真够慢的。”赵少东说,几乎抓着刘大夫进门。
赵敏意谓弟弟输液,谁知他引着刘大夫进卧室去,赵敏随后进去,看清床上躺的女子,生气起来。欧阳星迟迷迷糊糊看见输液,哭闹起来,说什么不让扎针。赵少东连哄带降终于把水输上,刘大夫的头上浸出汗。他又嘱咐几句走了。
赵敏送刘大夫走后,坐客厅里越想越气。
半个时辰过去,赵少东从卧室走出来,疲惫的倒沙发上。
“少东,你丢不丢人?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忘了她怎么对你?你让人家小李知道怎么说?小李的父亲可是你姐夫的战友——”赵敏越说越气愤,她想上去扇弟弟个耳光。
赵少东截断姐姐的话说:“你小点声,姐,她刚睡着。让我耳根子清净会儿,你知道她有多闹腾,恨得我牙根就是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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