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石头,我已经当做报酬送给了寿纸匠。反正,石头里的灵气,已经被善恶生死瞳吸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寿纸匠还是将那块石头当成宝贝似得收了起来。叠魂,是一种残酷的术法。并不是道门正统的法术,而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巫术。
苗疆蛊术,跟上古巫术一脉相承。
所谓养蛊,也是将毒虫放在一个坛子里面,埋在一个阴气重的地方,施法让虫子们互相厮杀吞噬,剩下最强的一个虫子,就是蛊王。
刘十八的情形,跟养蛊十分相似。
只是刘十八被当成了养蛊的容器,让几十只鬼在他的身体里厮杀。
虽然刘十八嘴上不说,但是我也推测的七七八八。他是遇到了苗疆蛊师,身上被下了蛊,才被收拾成这样。
刘十八的实力,我很清楚。在术门年轻一辈中算是佼佼者。
那么,给刘十八下蛊的蛊师,又有多强?无论如何,不可能在玉玲珑之下。
“也就是说,这蛊师有可能帮我治眼睛?”我心头不由一喜,终于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应采,你们苗疆有没有这种类似的蛊术?”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应采。
应采想了一会儿,猛然抬头道:“还真有。这种蛊,不是一般蛊师能够掌握的高深蛊术,我也只是听婆婆说过。名字叫做鬼蛊!以人为罐,鬼为毒虫,炼出半人半鬼的东西,是一种十分狠毒的蛊术。如果不是这人真的是大奸大恶之辈,我们苗疆的蛊师,绝对不会下如此重手。”
“刘十八这人我虽然不熟,但是他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可能是一场误会。”
我摆了摆手,想起在通玄湖畔,刘十八不愿意跟张道然一起以众凌寡来对付我,后来更是悄悄放水。
如果刘十八使上全力,加上张道然这个牛鼻子,我就算拿出判官笔,也未必是两人的对手。
“关键是,这种鬼蛊怎么解呢?”我看着应采。
“解不了。这种鬼蛊十分恶毒,就连下鬼蛊的蛊师,也解不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说,这个叫刘十八的一定是大奸大恶之辈。否则,蛊师不会下如此重手。”应采笃定道。
此时,应采竟然开始劝我:“算了。看他的样子,身上鬼气森森的,也像是什么好人。要不然就算了,别理他了。留他在这竹林里面自生自灭吧。”
应采的态度变化之快,让我一阵无语,低声嘟囔:“要救人的是你,不要救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要怎样?女人真是难搞。”
应采的脸一红,争辩道:“不是我变得快,是因为鬼蛊太恶毒了,蛊师都解不了,这人已经没救了。你就算是想救,不是也没那个本事吗?”
我虽然是一个保安,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特别是我当了新苑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保安之后,一系列遭遇,让我接触到了这世界的暗面,知道了术门的存在。虽然一路上也有一些挫折,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但是最终,我破了杨不悔的局,搞的六道门鸡犬不宁,甚至毁了善恶生死瞳,断了杨秀清复活的希望。
我不由想起徐瞎子给我批语——做人一事无成,做鬼节节高升。是一个天生的鬼命。
刘十八瞧不起我,说我没有那个本事,救不了他。我忍了。
可是应采也说,我没有这个本事,我却忍不了。
我的犟驴脾气上来了,蹲在刘十八跟前,应采过来拉我,我也一动不动。
眼看天渐渐黑了,竹林中的浓雾越来越稠密,四周传来呜呜的风声,跟鬼叫一样。
想到走不出这竹林,要在这个鬼地方露宿,应采就急的直跺脚。
我决定做某件事的时候,注意力就集中了起来,也不管应采在旁边发脾气,蹲在刘十八旁边,眼神盯着他,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能驱散这鬼蛊。
天底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术法也是一样。只要是术,就有解法。
可是,就连施蛊的蛊师都不知道蛊术解法,这就十分奇怪了。
那么可能性有两个。
一个是蛊师知道解法,却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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