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练会功,停下了。她只要一运气便胸闷,看来得静养几天才行。她看马小麦和大妞她们几个练了会,又从旁指导纠正了一下,随后叮嘱马小麦领着她们三个好好练,她得去做早饭了。
进到灶屋,简宁看灶台上搁着洗好的青菜,熬粥的米也淘好了,心里想着巧凤这丫头还真是勤快。她从百草间里取出新鲜肉,今儿吃早饭的人多,熬点青菜瘦肉粥再摊些鸡蛋饼即可。
她这里切好肉,巧凤进来了。
“师公,我来生火,你去歇着吧,以后做早饭有我和师父就可以了。”
“不用。”简宁侧目,一眼看出巧凤哭过,“谁欺负你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没,我,没哭啊。”
“还说没有,眼睛都红了,是不是佳佳?”
这个家里要有谁欺负巧凤,简宁头一个想到的是二妞,那孩子嘴不饶人,只怕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不是。”巧凤忙摆手,“我是,是因为,想起我爷。师父师公待我这么好,这些年除了我爷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丁有田道:“你这丫头,你既到了我们家,便是和我们一家有缘。别多想,跟着你师父好好学本事,做饭用不着你一半大孩子帮忙。”
“做饭有我和你师公呢,你去后院把我早几日采的草药摘好,都堆放在墙根下,去吧,摘好吃过早饭再捣碎了,我一会有用。”
简宁走开她,对丁有田道:“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她跟个小辣椒似的,不是好哭的性子,你没听她和佳佳拌嘴吧?”
“没有,我拿手串给她时还好好的。”
“这可奇了,没事她哭什么。”简宁熬上粥,从吊篮里拿了几个鸡蛋出来,敲碎在碗里,拿筷子边搅拌边还想着这事。
对了,那手串是杨瑾瑜从霍锦成手上撸下来的,以杨瑾瑜对霍锦成的了解,那手串若是霍锦成随身之物,他是不可能会拿来送巧凤的。
再想到鼎字号,简宁手上动作顿住了,继而看向丁有田,“你说你拿手串给她时她还好好的是吧?”
丁有田听她这么问,料想有异,遂没言语,只看着她,静听她下文。
“你说,那手串,有没有可能巧凤认得,或者原本就是她家之物。兴许她和段心宁一样也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姐,你觉得会不会?”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拿给她时她确有点不对劲,手好像有点抖,我还当她是没见过贵重之物。”
“她还知道缂丝呢,你可别小瞧她。”
简宁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起先她只是看她像是哭过,出于师父对徒弟的关心才上心多想了下,从前她的师父乌阿婆对她也是如此。
但凡发现她情绪不对,她师父那样寡言少语的人,都会多问几句。
同样的,如今她自己做了师父,收了徒儿,巧凤又孤身一人,和她当年拜在乌阿婆门下,有家人跟无家人一样。相同的处境,差不多的情形,她自然对巧凤更格外上心点。
“她是姓江吧?”丁有田好像想到什么,抬眸问道。
“对,江巧凤,怎么了?”
姓江就对了,丁有田大概猜到巧凤的家世,他因为家里兄弟多,条件有限,去镇上学堂念书那年比巧观现在还大两岁。但他的启蒙老师其实是刘瞎子,没去学堂前他已经认得很多字,并能熟读四书五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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