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截。那女孩子才二十岁出头,她还没有谈过恋爱……”
元启森脸上掠过狞色,咬着牙说:“我手头有一架太空战舰,上面搭载了两枚氢弹……另外,生命药剂有副作用,服药过多会绝育,我们可以拿这事做文章……”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牙齿咯咯作响。他似乎非常冷,浑身颤成一团,但额上却又冒出黄豆般大小的汗滴。
“你怎么了?”白选惊呼,轻松掰开元启森的手臂站起身来,正好见他伸手入口袋里摸出一瓶颜色暗沉的碧绿药剂。他的手剧烈颤抖,手指软弱无力,竟然不能捏住这瓶药剂,让它滑落在沙发上。
白选赶紧捡起药剂,拔开瓶塞,亲手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不用多说,元启森这是病发了。他被剧痛折磨得整个人蜷成团,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他浑身痉挛,牙关叩叩,嘴唇剧烈哆嗦。
“小乖……小乖……”他的手死命扯着白选染着血的衣襟,眼神茫然,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清醒意志,就只是断续地不停地从齿缝里挤出模糊不清的“小乖”两个字。
两道热流自心里往上冲,白选终于落下泪来,却还要狠下心用力捏住他不停乱扭的下巴,捏开他的嘴把药灌进去。他都疼成这样了却不肯呻吟出声,只是一昧强忍,着实让她心伤。好容易服下药,他已经大汗淋漓,呼吸也由冷湿慢慢变得温热。好在药剂确有奇效,不多久元启森眼里就重现清明。
“你这样到底有多久了?”白选在元启森后背轻柔地自上到下不停抚摸,忍了泪说,“如果觉得疼就叫出来,我又不是别人,不会笑话你。”她实在忍不住心底的难过,别过脸去闭上眼,两行泪滑过脸庞掉在衣上。
“夏天的时候我被祖父在地牢里关了七天,出来没多久就发现身体有点不对劲。”元启森喘了两口粗气,紧紧抓住白选的另一只手,盯着她的后脑勺说,“你看,我时刻有病发而死的危险,你不要走!我不想死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很凄凉!”
白选低头沉默不语,他握住自己的手冰冷如雪,且在轻轻颤抖。“刚才疼得很厉害吧?”她忽然问。
元启森既然要打苦情牌,当然要顺杆子往上爬。现下,他活一天算一天,什么也不求,只要活着的时候能和她多待一秒钟也是好的。于是他用了不小力气点头,语气里居然破开荒地带了几分撒娇味道:“很疼很疼,疼得我快要晕过去了。所以你不要走好不好?船到桥头自然直,虚境和修士盟那边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我也听说白璧……那谁杀了好些海族强者,你不要事事一个人去抗。”
“下午你说,只要你的情绪有大的波动,‘摇篮’里的‘婴儿’就会被吵醒。”白选缓缓抬头看着元启森,面无表情地说,“我想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你在撒谎。”病发时那么剧烈的痛楚,足以让人精神崩溃,元启森再能忍,方才眼里都失了焦距,情绪波动不可谓不大。
垂下眼帘,元启森看着自己的手腕,幽幽叹了口气说:“构建核反应堆‘摇篮’系统是一件大工程,仅凭我手下那些人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我确实是骗祖父的,但是祖父宁信有不信无。我的确侵入过核反应堆控制系统,不过做的手脚只能让它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启用而已。”
“一旦回到海下,我们根本不能准确捕捉到他的行踪。使用核武器的危害也太大,而且无法保证一定能杀死他,反而殃及我们这边的人。这种牺牲,我……”白选心情沉重地摇摇头,“我实在承受不起。”
把元启森按倒在沙发上躺下,白选蹲在他身边,眼眶微红,握着他的手说:“我求你,如果这次我回不来,在你有生之日,替我安排好我的那些朋友下属们。”她忽然咧开嘴笑起来,“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我死了对你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胡说!”元启森怒目瞪着白选,颈间青筋暴起,“正因为我活不长,我才想让你替我好好活下去!我不许你死!”他拼尽了全身力气,但方才病发时对疼痛的忍耐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精气神,就连他的这句话也没有半分气势。
“这只是最坏的情况。离我的二十四周岁还有好几个月,我有很大的把握安全回来,我有很多底牌的。”白选把元启森汗湿的额发拂开,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俯身在他眉间吻落,她低声说,“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绵绵,绵延不绝的绵。”
元启森嘴唇微掀,似要说什么,却觉颈后刺痛。他的最后意识里只剩下了两个字——绵绵。
第六十一章十一十一,孤胆英雌
黑洞战甲天生自带隐身功能,不需要格外在战甲上绘制符文。这源于黑洞能力的无法探测属性,它会将所有基于仪器或者法力的探测源都吞没。在虚空星海,配备黑洞战甲的战士都是精于隐藏潜伏暗杀的黑暗行者。
所以这次白选舍弃了杀伤力更出色的湮灭战甲,转而换上黑洞战甲隐身接近暗杀目标。此时,她趴在距沙滩极远的大礁石后面,等着去侦察情况的皮皮回来。她一动不动,生怕引起那些如幽灵般在沙滩附近游走的黑影的注意。
元承智身边高手如云,但是他本人却是个只要一颗子弹或者一把匕首就能杀死的普通人。这次任务看似艰难,如果小心行事也许比想象得实际要简单。
这处秘密基地建在荒僻的半岛海边,此时海面貌似停靠着一艘大船。无数小艇来去,正忙碌地运送物品上船。皮皮第一次跟着元承智来到这里时已经机灵地在附近留下一块传送板,白选这才得已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此次她下了狠心,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弄死元承智。所以她没有带任何下属,以免旁人成了牺牲品。再者暗杀靠的不是人多。
不一时,皮皮带回来一个很糟糕的消息,竖起两根爪子愤愤然地说:“基地里有一个,船上也有一个。两个老家伙身上都没有法力波动,两个人都一模一样。下午我从元首官邸办公室里的那个老东西一直跟到这里的,明明走的时候还只有一个。真是太狡猾了!”
“乖乖,”不安地拨着白选的耳垂,皮皮犹豫说,“要不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我总觉得不对劲。我扔下的监视仪已经失效了,他们可能已经察觉到有人在监视。怕就怕现在这两个都不是真的,这很有可能呢。”
白选也愁眉苦脸,无声地说:“只要杀了一个,就肯定会惊动另一个。这老东西还真是诡计多端,如果两个都不是……”她立时觉得无力,沮丧于自己的狡诈段位确实低了一点。话说能在元承智手底下不落太多下风的,只怕唯有元启森。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男友不在身边帮忙的苦楚。
怎么办?白选踌躇了许久还没有拿出主意来,忽听一阵嘈杂声,却见从秘密基地里涌出大群人。调整战甲双目焦距,她很轻易地从这些人当中找出了不知真假的元承智。
“这下好了,老家伙要上船啦!”皮皮欢呼一声。它也倾向于早点把敌人干掉,时间拖得越久对白选就越不利。对方毕竟是曾经手掌几乎一国大权的强势人物,不是她这样的新兴势力短时间内就能抗衡的。如果正面作战,白选多半得输,但是暗杀么,皮皮也认为这就很难说胜负究竟在谁手里。
“我记得桃夭对我说过,秘密基地里有地下船坞可以直接下海。他们为什么还要走大门?”白选狐疑不解。不过那些人并没有立刻登船,而是站在沙滩上等着什么。她既然起了疑,当然也很有耐心地同等。
不多久,一架太空战机轰鸣着直接在沙滩上降落。机舱门打开后,奔出十几号人来。白选定睛瞧去,脑子里立刻嗡嗡作响,她看见衣衫褴褛的老鬼被捆绑得严严实实一瘸一拐蹒跚跌步。
不仅被死死绑缚,老鬼手上和脚上都带着白选很熟悉的专门对付修士的禁灵铐。而且很显然他受了极重的伤,走几步就咯一口血,从战机下来后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他摔倒在地五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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