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能办得到,你尽管说。”元启睿神情认真且恳切,但是也摆明了自己的底线,“不过以前启森帮你做过的一些事情,我可能无法为你办到。”
“放心。”白选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难吃但富含营养的压缩干粮,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她声音有些含混地说,“我不会让你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启睿,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兜圈子说客套话。既然我今天来找了你,就必然要得到帮助。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你还记得慈心这两个字怎么写,就一定要帮我的忙”
“说吧”元启睿因她最后一句话有些许震动,但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必须听完始末才做出决定。
“如果启森没事,我自然会请他帮忙。但是现在,我能找的人就只有你。并且,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必须烂在肚子里。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问你要的东西,你也不能问我为什么。相信我,这是为你好。”白选死死盯着元启睿的目光像钉子,钉得他竟然连反驳质疑的话都说不出口。
郑重点头,元启睿肃容说:“我答应你”
“你的操守我绝对信得过。”白选微嘲道,“话说,你们三兄弟里你的操守最可信,就连启聪那家伙都鬼精鬼精的。”她把最后一口干粮咽下,坐直身子说,“元氏药物研究所拥有一份代码为‘**’的绝密级药剂资料,我要得到它。”
神情大变,元启睿蹙眉看着白选,想从她的神色里辨认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如今他已经不是元氏医药研究所的负责人,按照严格的保密制度,他已经失去了进出元氏医药研究所的资格——他不知道门禁密码,他的瞳孔虹膜指纹掌纹声音波动都不再是系统认可的安全对象。
别说跑到建在地下的秘密资料库里拿出这份绝密药剂资料,元启睿甚至连药物研究所的大门也进不去。歉意摇头,他为难地说:“这个我只怕真的做不到,我已经失去了进出研究所的资格和所有权限。”
“元慧初有资格也有权限。”白选微微低下头,避开元启睿的目光,轻声说,“元慧初能进去。但是她不可能帮我。”
元启睿霍然起身,焦躁地走来走去,踩出漫天灰尘。“你真的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份资料?”他不甘心地问。
“不能。”白选摇摇头,把自己更深地藏进软绵沙发里,疲惫地揉着眉心说,“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请你相信我,这份资料很重要,”她顿了顿,轻如耳语般说,“对改善现在的战况很重要。”
脚步猛地停滞,元启睿僵硬地愣在原地,半响都无法转头看向白选。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后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无法面对她。
“如果把资料拿到手,要怎么交给你?”元启睿声音艰涩,眼帘微垂盯着自己的鞋尖。
“你放在身边就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资料的保管方式。若是你得了手,打这个电话。”白选报出一连串数字,“三天以后的中午12点这个号码会保持无人通话状态。不管有没有拿到东西,你都打电话说一声。要是三天后还没有到手,电话里会告诉你下一次联系的方法。”
元启睿咬咬牙,再度问道:“你能保证你要资料真的对改善战况有重要作用?”他终于看向白选
与元启睿目光对视,白选缓缓站起身,脸色庄重严肃,字字掷地有声:“我保证”
深吸一口气,元启睿转身大踏步走向房门。拉开门出去之前,他转身深深地望了白选一眼。尽管他不认同她与元启森的某些行事方式,但是此时他还是选择相信她他心想,她与启森感情如此深厚,若不是那份资料真的事关重大且对此时的战局有大作用,她大概早就焦急得坐立不安。
迅速坐电梯回到第六十一楼,元启睿听见父亲的病房里传出细碎低语声,稍微放缓了脚步。稳了稳心情,让面部表情也放松下来,再拍了拍衣上的灰尘,他这才轻轻敲门。
听见里面说了“请进”,元启睿推门而入,恰见父亲背对着他坐在窗台前的轮椅上,而元慧初搬了椅子倚靠在父亲身边。她的头枕在父亲肩上,看上去很是柔弱无助。
元启睿慢慢走进去,听见父亲正在柔声劝慰元慧初:“……你还年轻,药物对身体可能确实有点影响,缓个一两年再吃点调理的药就行了。至于满楼……”他叹了口气,“爸爸会尽力,总要想出办法来请老国士原谅那孩子。”
“当时周久人大管家说花家已经打算秘秘密处死满楼。”元慧初紧紧抱住父亲的胳膊,抽泣着说,“要不然满楼也不会跑。爸爸,我真的好害怕会失去他。”
“这不可能。”元启睿插嘴道,“满楼是花家的儿子,但也是我们元家的姑爷。要是处死了满楼,花家怎么向元家交待?祖父和我们都不可能让你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
元慧初站起身,抹了抹腮上的泪滴,给元启睿搬了椅子说:“哥哥,你坐。”
元启睿快步上前,先问元继明道:“父亲,医生怎么说?”
被判定为植物人但又恢复了意识的元继明在苏醒时也曾经造成过小小轰动。不过在元家一力压制下,这个小消息很快就像水滴落入大海,杳然寂然。现在元继明长年养病,概不过问元家一应事务,整天看看书听听音乐养花养鱼养鸟,精气神越来越健旺。
抬头看向元启睿,元继明摸着自己的膝盖,眼里有微弱喜悦之色。他的神情却仍然淡漠,似乎无所谓地说:“腿上知觉比以前好点儿。”
“您是不是很快就能站起来了?”元启睿蹲下,仰面看着父亲清矍面容,心里由衷喜悦,“真的太好了我们盼这天盼了很久”
元继明把元慧初拉坐下来,拍拍元启睿搭在自己膝上的手背,正色对他说:“慧慧的事情你一定要上心,满楼绝对不能有事我在想,如果能让满楼立个什么大功劳,说不定花家能原谅他这次。就算满楼被赶出了花家也没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元慧初用力点头,似乎笼着洇洇烟雾的眼里盛满了忧愁。她仍然靠在父亲肩上,殷殷看着元启睿说:“哥哥,要是你见到祖父,一定要求他帮忙给满楼说情啊。祖父那么忙,我不敢去找他老人家。”
“慧慧,祖父事多,尽量不去打扰他。”元继明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背,上面有许多针孔,淡淡地说,“这件事我们自己想办法来解决。只要满楼的功绩大到民众也侧目的地步,花家再想拿他怎么办也要考虑一下影响。”
元启睿微觉诧异,父亲的意思好像是要背着祖父去做什么,这可大大不合父亲往年的性格。联想到父亲清醒过后面对祖父时有些冷淡疏离的态度,元启睿觉得似乎抓住了某些东西。可是父亲始终不能醒的隐情,他并没有对外泄露。那么,父亲在昏迷时却依然知道有人动了手脚?
元慧初抬起头,同样惊讶地看着元继明。在她心里,只有祖父才在老国士跟前有绝对把握能让花满楼免受责罚。皮肉之苦没什么,有时间就能养好,但是一旦涉及了生死,那就得要大脸面。她在花家虽然只生活了半年,但是这个大家族严厉的规矩已经在她心里烙下印痕。就算是下一任家主花倾城都不能劝服老国士,要想事情有转机,唯有依靠外力。
“爸爸,我们……真的不去求祖父?”元慧初怯怯问。
“他老人家要是能给满楼求情,早就求下来了。”元继明脸色有些阴沉,“满楼受罚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依我看,你们的祖父估计也在老国士那里碰了壁。满楼杀死的人,”他低低笑了两声,意甚嘲讽,“给老国士可办了不少事。”
元启睿满脸欲言又止神色,被元继明看得真切。元继明心里微动,凑过去低声问道:“你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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