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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虚无时空61（第2页）

马斯克博士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也低估了里奇博士的决心。但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了。马斯克博士“哼”了一声朝着门口走去，他高贵的头颅仍昂着，走到“通讯系统研发部”所在区域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但看出“战友们”并没有跟他一同离去的意思，只好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由他的先祖赞助的“宫殿”。

“请问谁能告诉我们肖恩上尉失联的过程？请过来。”格利斯喊了一嗓子。里奇博士回身看了自己的新助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里奇博士要的答案，由一个刚来中心不久的初级岗位的研究员提供了。

答案很简单，肖恩上尉在跳进横在“圣洁女神号”中间那道“虚无”之时，就失联了。

但背后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对里奇博士来说，也不容易分析的出。

里奇博士很想再来一瓶酒，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相比于思维的无头绪，他更害怕自我的无意识。

等麦克平复了心情，对叶小西等人讲起肖恩上尉“融化”的情形，他的手仍然不受控制地抖动。

“上尉找了一处最窄的空隙，但目测也有30米宽，经过路径计算，‘先锋勇士’跳过去是不成问题的。”麦克艰难地开口了，双手捏在一起，颤抖减缓了一些，接着说道：“我建议上尉还是挂一条缆绳过去，但上尉认为不需要，然后，他就跳进去，然后……”说到这里，抖动便不受控制。

叶小西把左臂都搭在麦克的肩膀上，麦克又艰难地说下去：“然后上尉就在我的面前融化了，就像在一个冰淇淋上面浇了一盆滚烫的开水……他的皮肤被融化了，我听到了上尉的惨叫，他在融化时还是连线的，太惨了！”

“然后呢？”这回叶小西问得很轻柔。

“应该是掉下去了。”麦克也轻声地回答。

“应该？”邱思豪插了一句。

“我不知道，看不到替身的尸体，我也不敢……”麦克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是肖恩上尉手下最勇猛的战士，不管遇上多么危险的场面，一直以来都是他冲在最前。如今从他的嘴巴里说出“不敢”两字，叶小西觉得不可思议。

“先锋勇士”的人造皮肤可以抵挡两千度的高温，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瞬间将它融化呢？眼前这一层透明的“虚无”，看上去和普通的空气并无区别。飞船的另半边就悬在对面，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将这几千吨的船体举在了半空之中？皎洁的月光从这一道“虚无”中穿了过去，在地面上留下一个S形的弯，肖恩上尉的尸体并不在地面上，如果他的“AI替身”已经“死”了的话，那么它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王德武从腰间取下一个约二十公分长的手电筒，打开开关，一道光穿了过去，照到了对面。“虚无”的力量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圣洁女神”的身体上留下了光滑的横截面。走廊、天花板、地毯、灭火器、管道还有桌子、椅子、马桶和各种管道，被“手术刀”切开，被“虚无”取走了一部分，只留下了一大半、一半或一小半。

“不对劲啊，你们看到了吗？”王德武把手电筒射出的光停留在一根管道的截面上。

“没什么啊。”叶小西看了一眼，一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蹊跷，突然之间，她倒吸了一口气，惊叹道：“我的天哪！”

这根管道很细，它的旁边还有几根不同粗细的管子，估计作用是不同的。如果不仔细看，这根细小的管道的底部有一块半圆形的反光的。手电筒的光经过管道中液体截面的反射和折射，显出淡淡的蓝色波纹，液体是在流动！。随后他们在更多地方发现了静止的液体截面，桌上咖啡杯的底部、马桶存水弯的弯道还有厨房冰箱里的一个鸡蛋壳里。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王德武慢慢地把手电筒伸进“虚无”之中，邱思豪想伸手去拉住他，但随即就僵住了。

手电筒进入“虚无”的那一刻，在月光的照耀下，它的前部慢慢地消失了，灯罩、灯珠、电池的横截面随着手电筒的推进，依次展现出来。但手电筒射出的光，仍打在对面，留下块个圆形的光斑。

等王德武把手电筒撤回，它的外壳没有任何烧灼的痕迹，仍然是光洁的。王德武用另一只手摸了它的金属外壳，也没有感到热量的余温，仍是冰冷的。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一道“虚无”，横在他们的面前。光能穿过去、手电筒也可进可退，然而肖恩上尉的“替身”却被“融化”了不知去向。

管道中的液体，显然也获得了“虚无”的通行证，仍在跨越“虚无空间”的细小管道中流动。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亚云子发动机莫不是还在工作吗？”王德武想到这里，一阵冷汗。

王德武打开对讲机，调整了频率，呼叫留在救生小艇的沈秘书：

“沈秘书，是我，王德武，和月球中心取得联系了吗？”

“已经联系上了，通讯故障已经排除，王队长，有什么指示？”

“请月球中心转告木土联盟，请他们提供‘圣洁女神号’的图纸，我们需要知道亚云子在飞船上的确切安装位置，这很重要。”王德武看了一眼身旁的叶小西和“兔子”，接着说：“我们无意获取他们的军事机密，但鉴于这里发生的状况，我们需要了解飞船的内部构造，以防万一。如果他们不信，可以询问自己的队员核实情况。”

“好的，我会向月球中心转达。里奇博士发了一个消息，是有关肖恩上尉的。”

“哦，请讲！”

“肖恩上尉已经苏醒了。”

“哦，太好了。他怎么样？”

“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王德武听出了话外之音，问道：“那其他指标呢？”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失忆了吗？”

“不，他就像一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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