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十一章 迷雾重现53（第2页）

里奇盯着屏幕，看着从未出现过的异常数据，眉头紧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该死，真该死！”

“对不起博士，我刚来不久，是我知道的太少了，我不知道怎么做，实在对不起。”格利斯看到博士的脸色发青，唯唯诺诺地回答。

“哦，我不是说你，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可能了解这种情况，也不需要承担这个责任。”里奇意识到格利斯误解了自己刚才的话，从繁忙的大脑中硬生生地挤出几秒钟，安慰了格利斯，“麻烦你帮我倒一杯咖啡，不加糖，谢谢！”

就在格利斯要给博士准备咖啡的时候，其他岗位的负责人也陆续赶到了，王德武和姚依思也在其中，他们是跟着司马易一同前来的。

司马易以星际联盟干事的身份担任本次行动的新闻发言官，这个官虽然不大，却也是必不可少的。本次考古行动对公众是全程直播的，确实需要一个懂外交的星际联盟干部来管理这里面复杂的关系。

“队员们的情况怎么样？”王德武悄没声地在里奇的旁边站了一会儿。等到里奇的心思从屏幕上收回一些，又随着他瘦弱的身躯无力地靠到椅背上，王德武这才问了这一句。

里奇的鼻子记得王德武身上淡淡的香烟味，熟悉的气味把他从杂乱的思绪中解救出来，他慢悠悠地站起来，对王德武说：“老王，是你啊，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到你。走，抽一根？你还有那个，那个带劲的古老烟卷吗？”

王德武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根“中华牌”递给里奇，自己从上衣口袋里又抽出一根，夹在左手，用右手拍了拍里奇的肩膀，面带微笑地说：“中华牌。”

两人来到指挥室外面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各自品味着中华牌的历史气息好一会儿，直到里奇率先打破了沉默：“数据很奇怪，他们的意识似乎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怎么说呢，就好像……”

“困在迷雾之中。”

“对对，你说得太好了，量子观测信号断断续续，一会儿能看见，过一会儿又看不见了。我都快要怀疑起量子通讯理论来了，真是见鬼！”

“有没有生命危险？”王德武关系地问道。

“不好说，如果意识丢失，那么有可能成为无意识的人。”

“植物人？”

“也不是，跟新生儿一样，脑袋里只剩下原始记忆。”

“有点像重装系统。”

此时两人吐出的烟雾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团淡紫色的烟气，王德武猛吸了一口，叼在嘴角的纸卷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奋力地发出它生命尽头最后的光芒。

“现在是点燃第二个火把的时候了。”

“那走吧，跟木土联盟的人聊一下。”里奇把中华牌燃到指甲盖，略有不舍地把剩下的一小段扔到地上，踩灭了。

“圣洁女神”号飞船失联的消息送到辛格将军办公室的时候，他正看着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十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张病床前，病床上躺着一个单腿的病人，手里拿着一个白瓷酒瓶。

将军用手轻抚照片上每一张面孔，失宠的右耳里又发出了“嗡嗡嗡”的低鸣。

“该死！”

将军放下照片，用手捂住双耳。他的眼睛、眉毛、鼻尖和上嘴唇都挤到了一处，痛苦不已。令将军痛苦的，不是耳鸣，也不是回忆，而是七十年来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们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辛格在七十年前战斗结束后也问过队长，此刻他又喃喃自语。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他都已经遗忘，但那些脸孔，那些面带笑容的诡异的脸孔，他这辈子都会记得。诡异的笑脸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也在他灵魂的深处徘徊。

七十年前，队长带领他们用全功率激光枪把“星际海盗”封死在了一个狭小的舱室里。战斗结束后，辛格和副队长用激光刀切开舱壁查看里面的情况：焦黑的舱室中间，十几具海盗的尸体背拱着围成出了一个圆顶，就像一个倒扣的陶碗。

久经沙场的副队长几乎是立即就呕吐了，消化了一半的早饭喷在了他戴着的头盔的面镜上。

辛格看到了那些尸体的脸，这些脸仿佛是被人刻意拧了半圈，面朝天顶看着同一个方向。

这些年轻的脸孔，他都认得，里面队长、副队长、通讯员、救护员，还有他自己！

“将军，你没事吧？”肖恩上尉把将军从痛苦的回忆中拯救了出来。

将军把双手从耳边放了下来，又把拥抱在一起的五官拆开了，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没事，有点头疼，可能得了新冠了。”

肖恩把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将军，表情肃穆地报告：“又出事了，这回是圣洁女神号！”

“什么！”将军从上尉手中接过纸片打开看起来。

“那个女记者也在上面？”

“是的。”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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