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别……”迷迭紧张起来。
躲在玄精身后的浸蓝探出半个身子,嘴角忍不住上扬,此刻她的耳朵也不疼了。
“师姐,你看浸蓝,她是装的,她的耳朵根本就没事。”迷迭指着浸蓝说。
“刚才是疼的,大师姐取出这珠子便不疼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疼不疼还不是你自己说说了!”
石蚕看了迷迭和浸蓝,微笑着摇摇头,轻声细语地说道:“你们两个,在凡间都学了些什么好的话吗?若让师傅们知道,免不得一顿数落,弄不好禁了你们的足。”
“迷迭,你也是浸蓝的师姐,自然比她可去的时空多,也可穿行三百轮了吧?怎么还与她这般计较?”石蚕看着迷迭这样说。迷迭听了师姐的话,觉着平静了很多,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还有浸蓝,迷迭也是你的师姐,她是第一次用这‘二气联’的法术,虽然不够纯熟,但大体是用对了的。将来你也有头一回,如果我们也如你这般嫌弃,试问你如何想?这个珠子心性未定,因而震动,你的耳朵灵敏,是听不得,方才我念了安定咒,也已不震了。还不向你师姐说一声不是。”石蚕用右手抚摸着浸蓝的额头说道,她是很疼这个小师妹的。
“师姐。。。。。。方才是我的不是,还请你原谅。。。。。。”浸蓝走到迷迭面前,心中虽还有一丝丝不愿,但说得已是很恳切了。
迷迭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见浸蓝这样说,便“嗯”地应了一声,算是原谅了这个不太懂事,还只能穿行时空二百轮的小师妹。但她的心里仍然担心大师姐手里那颗木珠的命运。
石蚕瞧出了迷迭的心思,走到她近前,拉着她的手说道:“这课珠子我看是极好的,只是你初次用‘二气联’,功力还有欠缺,火候不够,它似乎也有心愿未了。贸然毁了也是可惜的,我看不如再让它回去呆上一阵吧?”
迷迭知道珠子回“往空尘世”只有一条路,便是等虚镜瓶装满了108颗珠子,倒进“非想非非想”之眼,经过筛选,然后在“光墓”之中炼七七四十九天得了“精魄”,才能回到“往空尘世”继续磨练。迷迭听方才大师姐讲的,心想定是还有另一条她所不知道的法子。对此她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在这虚镜之中,她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大师兄和大师姐比她早来300亿个嘀嗒时间,知道的必然是比她要多的。
“这个我知道,不难的,只要你忍得住就行了。”丹辰嬉皮笑脸地走到迷迭和石蚕的旁边,卖起关子来。丹辰来虚镜的时间只比石蚕和玄精晚几亿个嘀嗒时间,但由于并不十分用功,可穿行的时空可比石蚕和玄精少了很多,却也有二千轮以上了。
“怎么做?我都可以忍的。”迷迭迫不及待地问。
“含在你的嘴巴里,带它回去,关键是得一直含着。”丹辰收了笑容,认真地说。
“什么,那我怎么说话?”迷迭很少见丹辰这样认真,有点不相信。
“这便是法门了。”是师姐石蚕的声音,但她的嘴并不动:“像我们这样,本并不需用嘴巴说话的,只是你们在尘世待得久了,不知不觉学了这些不好的习惯,却忘记了我们天生的本领了。”
迷迭听得似懂非懂的,但为了那颗木珠,也为了堵上小师妹的嘴,她决心带它回去。
“不就是不说话嘛,有什么了不起。”迷迭从石蚕手里接过木珠,双指捏起放在了口中,挥了挥手,化作一道青白色的光,往尘世的方向去了。
天上一日,人间十年,离魏王辞世已又过去一轮了。迷迭随着木珠的心愿在山水间游走,落在一处名叫“东阿鱼山”的地方,这里新添了一处坟茔,那墓碑上刻了“陈留王陵”几个字。迷迭感到心中莫名的悲伤,她摸着墓碑不自觉热泪盈眶,但哭又哭不出来。
在王陵墓道两旁的几块大石上,刻了不少的诗歌。迷迭在其中一块大石旁停下了脚步,那上面分明是一首《迷迭香赋》。这块碑似乎知道她和他要来看,立在这青山之侧翘首期盼已有几日了:
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
宝剑直千金,被服丽且鲜。
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
驰骋未能半,双兔过我前。
揽弓捷鸣镝,长驱上南山。
左挽因右发,一纵两禽连。
余巧未及展,仰手接飞鸢。
观者咸称善,众工归我妍。
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
脍鲤臇胎鰕,寒鳖炙熊蹯。
鸣俦啸匹侣,列坐竟长筵。
连翩击踘壤,巧捷惟万端。
白日西南驰,光景不可攀。
云散还城邑,清晨复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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