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抬起头来看了吴宝刚一眼,吴宝刚急忙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还往后退了两步。
在别人看物件的时候胡乱插口干扰别人,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唐豆拿起那个观音瓶走到窗前向阳的地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走回来直接将那个瓶子又放回了床上,冲着吴宝刚说道:“钢镚,你要是觉得这物件好,回头我卖给你几个,就按康熙郎窑红的价钱给你打五折好了。”
“呃……”吴宝刚张了张嘴,陪着小心望着唐豆问道:“小唐老板,你的意思是说这物件是后仿的?”
其实唐豆对吴宝刚并没有太大的恶感,一个搭桥的,就算有些眼力应该也高不到哪儿去,如果换做以前自己还真有可能被他唬住,可是拜了周老为师之后,鉴赏水平也是噌噌的上涨,再加上身边还有杨一眼这位准老丈人不时提点,一般的赝品可过不了他这双眼睛。
唐豆笑着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杨一眼传授给他鉴别郎窑红最简单的方法,他刚才一试就看出了端倪。
真正的郎窑红由于含有高温铜的比例较高,在自然光下呈深紫红色或者深玫瑰红色,只有在强光下才会显示出鲜红色,这是最简单的识别方法。刚才他故意将这个仿郎窑红的观音瓶拿到窗口阳光下,结果这个观音瓶依旧是鲜艳夺目,这一回连其他的鉴定方法都不用了,唐豆直接判定这只郎窑红观音瓶最多了也就是民国时期后仿的,搞不好还就是一件制作精美的现代工艺品。
唐豆承认自己鉴赏字画的功底还不到,伸手将一个青花将军罐的盖子拿下来轻轻放在床板上,双手将那个将军罐捧了起来。
鉴赏带盖子类的瓷器,先要将盖子取下来放平稳了才会上手,避免生什么意外闪失。
吴宝刚看着唐豆沉稳的样子,眉梢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麻痹,葛长贵不是说唐豆就是一个棒槌么,看他现在的样子哪儿像一个棒槌?一个棒槌能一眼看出那个郎窑红是后仿的么?
这时杨灯已经展开了一幅卷轴,卷轴上的字画是一幅山水画,题款是‘刘海粟’。
刘海粟先生是近现代著名的国画大师,名盘,字季芳,号海翁。刘海粟先生堪称近现代画坛的叛逆者和先行者,1914年,他先在自己创办的美专中开设了人体写生课,受到社会各界的非议,甚至将他列为三大文妖之一,一是提倡性知识的张竞生,二是唱毛毛雨的黎锦晖,第三个就是这位提倡一丝不挂的刘海粟先生。
对于刘海粟先生,杨灯是非常尊敬的,可是,这幅题款刘海粟的这幅山水画却让她皱了皱眉,在空中模仿了半天画作的笔意,面现不悦的将那幅立轴卷了起来放到一旁。
这时,唐豆也将手中的将军罐放了下来,望向杨灯。
杨灯轻轻向他摇了摇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唐豆皱了下眉,两人将剩余的几个物件一一过目,唐豆起身站了起来,望着吴宝刚问道:“所有物件都在这儿了?”
吴宝刚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唐豆皱眉直接称呼吴宝钢的绰号道:“钢镚,如果这些摆不上台面的东西就是今天你拿给我看的东西,那么你下次也不用来招呼我了,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着你玩,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唐豆拉起杨灯的小手,径直向门口走去。
吴宝刚有些傻眼,急忙追上去一脸焦急的问道:“小唐老板,这些物件……”
唐豆哼了一声,狠狠瞪了吴宝刚一眼:“我不相信你在古玩行中混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出这些物件的深浅来,如果想要给我做套,那你也得拿点像样的东西出来才行。”
说罢,唐豆拉着杨灯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宝刚傻傻的站了半天,突然跺了一下脚,冲着正从沙上坐起来的那个所谓的‘骰子’骂道:“麻痹,你回去告诉葛长贵,老子这一次丢了主顾又丢人,让他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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