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往白芷书院回,他在入了北城门口下了马车,往城西苑落去。
只要他去,多晚她都会来。
他与她两月未见,他知晓她一定也想念他。
她知晓他今日回京,她一定会等他。
城西苑落,侍卫却鲜有拦下他,“宴公子,殿下说,若是见到宴公子,则告诉宴公子一声,今日她不见宴公子了。”
他诧异,“她在吗?”
侍卫尴尬笑了笑,没有应声。
“可是出什么事了?”他心中有些担心,但话音刚落,却忽得听到苑中说话的声音,他知晓她在,却不知在同他置什么气。
宴书臣轻叹一声,将手中的花递给眼前侍卫,“劳烦转交殿下,我先走了。”
她惯来脾气不好,这回,许是又嫌他路上耽搁了。
也罢,等他气消的,否则又要在苑外等一整宿。
宴书臣离开。
安平拿着手中那只花,瞬间湿了脸庞。
翌日,阮鹏程来寻宴书臣,“洛城的讲堂如何?”
宴书臣笑,“收获颇丰,之前还是见过的人和事太少,日后一定要四处游历求学,定桩美事。”
阮鹏程也笑,“你真是只读圣贤书的人。”
宴书臣伸手揽上他肩膀,“你做官就好啦,日后我有你做靠山,可以安稳求学。”
“去!”阮鹏程没好气。
两人一面往学堂去,一面听前方的人议论纷纷,说安平公主来了。他微怔,既而眸间浮上喜悦,有人应当是消气了,是特意来找他的。
阮鹏程看他,“你做什么,听到安平公主几个字,眼睛都直了!”
宴书臣笑而不语。
阮鹏程无语,忽得心中有些不好预感,“宴书臣,你早前说的姑娘不是安平公主吧……”
他诧异。
宴书臣笑笑,不认也不否认。
阮鹏程紧张,“那安平公主不是什么好人,你千万别被他耍了。”
宴书臣笑,“我有这么笨吗?她喜不喜欢我,我看不出来?”
阮鹏程顿时知晓出了事,当下扯他道了一处,“你最好早前不是同她一道,她……同汪佑吉走得近,这半月都来了好几次了,每回都同他一道下棋,游湖,听说,汪佑吉还留宿过她在京中的苑落……”
宴书臣忽得停下脚步,脸色微沉。
忽得想起昨夜,她分明在,但是未见他……
宴书臣脸色越渐难看,但脑海中却又份外理智,不可能。
阮鹏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抬眸看去,见汪佑吉同安平走在一处,言辞间有笑意,相谈甚欢。
“这回信了吗?”阮鹏程感叹。
“不信。”他沉声。
在游湖码头从晌午站到黄昏,终于见游船靠岸,汪佑吉同安平一道下来。
燕兰见了他,一脸尴尬,低下头不怎么去看他。
汪佑吉诧异,“宴兄,你怎么在?”
宴书臣却看向安平,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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