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径直往馥兰苑去。
这一趟去严州,路上要花费不少时日,云山郡驻军是平阳侯府的根基,驻军中有不少事情要趁他在的时候交待。
昨日已让柏子涧遣人送信至驻军处,今日晨间,人都来了馥兰苑中。
馥兰苑中的书斋有两层。
一层是平日看书与简单会客之处。
二层则放满了云山郡的驻军作战图和推演用的沙盘。
今日驻军处来人便都在书斋二层中候着。
每人逐一说了所辖之事,柏炎耐心听着,而后沿着悬挂的作战图,将在场每人所在之处的要事都交待了一翻,驻军将领当场领命。
遂又做了临时的调令,确保区廷不在的时候,驻军之中有法可依。
“非常之时,各司其职。”柏炎最后交待。
“是!”众人应声。
柏炎最后将柏子涧留下,“这次严州你别跟去了,有青木跟去就是。区廷尚未回来,云山郡驻军由你来坐镇,范允一死,朝中人心惶惶,军心不能乱。”
军心一乱,容易出祸端。
柏子涧心中清楚,遂拱手应了声,“是!”
柏子涧熟谙驻军之事,他留在云山郡,柏炎才放心。
柏炎在沙盘前站了稍许,指着其中一处,朝柏子涧道,“务必看紧这条路,许是有人会从这里借道。”
柏子涧霎时明白他的嘱托,遂问,“侯爷,那借是不借?”
柏炎指尖轻敲沙盘一侧,微嗤道,“谁过都不借,东宫尚未倒台,此时不宜落人口舌。有人借道,便推至我这里,说要与我商议,我不在云山郡,寻我需要时间。”
柏子涧心中便有了数。
范侯一死,朝中人人自危,私下也多暗潮涌动,侯爷暂时不想卷入其中。
柏炎最后吩咐,“若有急事,让军中信鸽寻我。”
柏子涧应声。
临末,柏炎又补了一句,“替我留意江洲顾家,风吹草动都要。”
柏子涧再度应好。
……
秋水苑中,柏远难以置信,“三哥他……又同意我一道去严州了?”
昨日分明还斩钉截铁说不。
他还恼火了一整晚。
结果今日晨间刚过,柏子涧便来了苑中寻他,说三哥答应带他去严州了,让他稍作收拾,明日晨间便出发离开云山郡。
柏远乐得手足无措,“妙极,我还未去过严州呢!”
权当游山玩水的心境。
柏子涧想起方才侯爷所说。
四爷虽能闯祸,但却极少吃过亏。此番盛家的太老夫人要见夫人,侯爷怕是不能时时照看,侯爷怕盛家的人为难夫人,有四爷在,还能同夫人一处相互照应着。
加之,若真要放四爷一人在云山郡月余,还不如带在身边妥当些。
侯爷这才改了主意。
柏远原本也是从江洲被人撵到云山郡来的,几乎也没有要收拾的东西。
明日晨间才出发,柏远其实轻松。
倒是玉琢和白巧处,晌午过后便开始收拾侯爷和夫人随身的东西。
此番来回严州怕是要月余,路上的东西自然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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