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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追穷敌三军出平川 悬白绫一命问忠义91(第1页)

诗曰:风息云散雨潇潇,谁家伊人渡河桥。

纸伞红妆清梦里,醒外空念千帆笑。

江南繁春甪园满,蓟北霜寒狼烟高。

鸳帐独守花黄啼,情浓难断何处消。

却说云天彪不甚谨慎,中了何祷火攻之计。风会为掩护众人撤走,不惜身冲敌阵,连战杨涧、甄绩、朱慷、关铜四将;奈何力竭,终是死于朱慷剑下。当时那阵大雨,正是风会元神归天之兆。此战端的有些惨烈,山上众好汉花了数日才把战场收拾完毕;因此云天彪逃脱出去,不曾有寨上的人再来拦阻。且慢,为何只说是寨上的人?原来云天彪离了县城后,便被一彪人马拦住,为首一将喝道:“活捉攻山的贼人,纳下首级来!”这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马昙。先前马昙与何祷约定了,待云天彪慌不择路下山之时,便派夏侯迁、项预杀出夹击。谁道这天彪撞了大运,恰与在蓟州城近处苦等的两个错开;一夜未见天彪等人踪影,马昙知是坏事,干脆叫雷恪守住蓟州城,自领人马守在天彪必经的要道上。虽然马昙不曾见过天彪,却知他这一军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因上前讨战,两边便开手厮杀。

云天彪念及风会大仇,怒道:“害我风二弟性命,还敢在此说口!”举起手中青龙偃月刀,真似义勇武安王一般,冲将过来。马昙将手中竹节枪一合,顶住天彪攻势;一边是卫寨猛将,烈枪直追薛仁贵,一边是报仇怒虎,大刀不下关云长。一来一去,已斗了七八十合,然天彪怒火攻心,又有身后云龙一干人助威,大刀起处,把马昙手中那精钢锻的竹节枪斩做两截,马昙吃不住猛力,险些坠下马来,幸得学过一手吊镫术,两脚扣住马镫,又用手死力拽着鞍底,方才稳住身躯。此时周围云龙、刘麒、刘麟尽数围上来,攻守之势顿转;马昙见天彪部下还有许多将佐,自己只得一人,只得奋力杀开一条路而走,回蓟平山去了。云龙等恨得咬牙切齿,道:“为何不追上去杀了那厮,空叫风二伯伯在地下怀恨!”天彪叹道:“且走罢,你不看那厮还有兵器在身,伤了你们怎好?”话音落时,天彪只觉喉咙里又甜又腥,忍着胸中疼痛领众人走了。那留守司正在河北都省南面,蓟平山所在蓟州反位于其北;天彪空费心思去求战,倒受了一场本不用受的耻辱,也使蓟平山众好汉北战之计落空。有诗笑曰:

谁谓人心难可挽,蓟平伐北力犹绽。

但笑天彪自取辱,与尔后人仔细看。

且慢表天彪众人灰溜溜地回留守司去,看那蓟平山上时,自是分外欢腾:一来北伐斩了数个金将,虽然不曾再进一步,然众人都有立功;二来蓟平山众人出力又破得天彪,威名震响了半个河北。蓟州、大名等大郡自有不少豪杰来投;朱慷等来者不拒,皆以任用。那烧毁的山林,由王飞豹带领小喽啰翻耕入泥,开垦出一大片好田地来;北面金国更不曾有事,叫这蓟平山上基业长足发展。半月有余,马昙见山上安定,乃集众好汉商议,开言道:“幸赖诸位兄弟,才保住这蓟平山;然仇人已去,为何不予追究?待得那云天彪再来,怎生是好?”朱慷道:“马兄且休急,那云天彪部下一员悍将吃小弟们斩了,想来不愿再望这伤心之地来了。”马昙道:“贤弟只是不知一事,我曾听荆兄弟说过,他的仇人金成英,现时在金军中投效。我非是要再挑战火,只是怕那厮也要学着投敌,给我等添麻烦也。”何祷听了,方才知晓马昙意思,道:“原来如此,那厮们果然背主。只是不知还有一人在何处?”所说的“还有一人”许是被金成英当做跳板和箭靶的盖天锡。马昙不知晓后半句话,继续道:“愚兄在河北地方虽不算是有人脉,这番破金、退敌却也打出威名;云天彪已是人人喊打,正应该去了。”朱慷、何祷见马昙如此说,自不拖泥带水,当日点齐人马,留下先前交战遭伤的曹旷、甄绩并杨涧、荆忠、雷恪、司空奎等守护山寨,将山上半数人马点起,共是三万有余,分作三军。中军朱慷、马昙、何祷、关铜、墨足,右军符皓、郝景娘,左军项预、夏侯迁;犹如狂风卷地一般,向留守司所在大名府去了。

马昙所说正是不假,沿途真个不曾有甚么阻拦,反倒有不少乡民善绅送些粮米金银等劳军;众好汉来者不拒,都收下了。行了数日,已到得大名府城外不远处;马昙看了一回地形,忽的想起一事,问道:“听诸位兄弟说过,先前梁山泊来攻大名府,好似是派一身形矫健之人夜烧城中翠云楼,惊得城中守将慌不择路;趁此时机方才破了大名府。不知还可用这计较否?”朱慷道:“马兄说得不错,确有其事;那负责烧翠云楼的自是我父辈的好汉鼓上蚤时迁,可惜他后来不知为何遇害在汴京了。”又想起本领相当的史脱来,喃喃道:“不知他在山东那里如何了?”辗转之间,那屯过军的槐树坡已近在眼前,何祷便传令停步,就在此处安营扎寨;以防万一,又留关铜、夏侯迁、项预三人守夜,不在话下。

次日众人又思索攻城之策,何祷道:“虽说斩了风会,那云天彪部下还有其媳刘慧娘,此女才是敌军头脑。所以才请墨足兄弟一道来相助。”墨足接过话道:“只是不曾带多些器械来;我只吩咐儿郎们将不曾用过的蒺藜战车运来几辆。若是刘慧娘变阵时,只能随机应对了。”又见夏侯迁、项预两个起身道:“兄弟们与其在此费口舌,不如且去城下挑战,一探究竟。我们两个连续数日未曾上阵,已是手痒难耐,求作先锋。”何祷初时不同意,见二人求得恳切,便分三千精兵由二人率领,又命关铜随后接应;三人答应了,便领军去了。

那槐树坡地处大名府北面,也算半条咽喉道路;平日里总有驻军巡逻。这数日以来很是奇怪,不仅驻军都换了老弱的,更不见一个大将带领。项预原当过驻防之将,怎看不出异处?对夏侯迁如此说了。夏侯迁沉思一阵,道:“还是我一人先去看看情形,你去报那后军的关兄弟。”项预去了,不久便见关铜来会合,两人急忙率军赶去,只见夏侯迁已抵到城门附近;若是城中有伏兵时,此举无异于送死。然看夏侯迁神情自若,又无事发生;项预急道:“你这兄长也太急性了,不知城中如何就敢如此冒险?”夏侯迁道:“只是奇怪,这城中不仅无兵,更无主事之人。所说的云天彪果真在此么?”关铜道:“城内只不似有诈。”伸出手来用力一推,那城门一响,竟是未上锁。众人涌进城内,也没有暗闸、陷坑等物,眼前街旁,散落着雪白的纸钱;关铜满腹狐疑,道:“莫非城内有大丧也?却是那个,云天彪或刘广么?”正在此时,道畔走出一行人来;为首一人面色谦和,看来像个读书人。那人施过一礼,问道:“诸位可是蓟平山的头领么?”关铜大惊,回道:“你却是甚人,如何知道我们是蓟平山的头领?”那人道:“我本不知足下是甚人,只是因一封故人之信而猜得。实不相瞒,下官是大名府知府房谦的便是。”关铜想城内情况定不寻常,只得一个一个询将过去,乃问道:“我看见那街坊里有纸钱,不知是何人过世了?”那房谦叹口气,道:“却是曾做谏议大夫的孔大人,一路随云天彪奔逃到此;后来不知如何,云天彪仓皇又回此处,不过三日便不知去向了。正是明日,孔大人用一系白绫,悬在梁上自缢了;还留下这封信,指明要与蓟平山上的好汉们看。现留信在此处。”便将信件递与关铜。关铜不及看信,觉得丈二和尚难摸头脑,忽的嗅出一丝不对劲来,问道:“为何你称呼孔厚时作“孔大人”,而提及云天彪时却直呼其名,不觉违礼么?”房谦不愿多言,关铜只得展开信笺,上书着:

绥靖大业,七年得功;征剿之途,奔踏从容。厚生于忧患乱世,有幸参不世之功;因天佑获参仙,随人和迁子男,此皆命数所定也。然后连有惨败,损兵折将在于一时一瞬;今风兄殒命,大将北去,验其忠义在于吾身。想厚既为孔家流芳传人,岂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然放背君者走,是不忠也;阻袍泽生路,是不义也。厚宁死不做无忠义之人!因托命白绫,借问秦广何为忠孝,希读信者勿悲。若有蓟平山头领来此,可展信观之,聊表方寸之意也。

关铜读罢信,看房谦半面愁容,又细细审读了几处,悟了其中意思,恨得咬牙切齿,道:“云天彪!你对得起那替你断后的勇士么?又对得起奋力破金的我辈么?”叹口气,递过一锭大银,道:“请房知府替孔大人收下,聊表祭奠之意。”房谦含泪道:“这孔大人在城内设有药房,常为百姓诊治疗疾,多有人呼为“活菩萨”。谁知他竟这般想不开!”关铜拿了信,含泪告辞了房谦,与夏侯迁、项预向朱慷军中转去。

看至此处,定有看官不解;然心如明镜之人已有其判断了。原来孔厚之死,正如房谦所说“想不开”。云天彪那日返到留守司中,心气消沉,那心口疼痛的症候越发明显了,没奈何,只得寻孔厚去医。孔厚诊视过天彪,问起征讨之事来,引得天彪益发难受,不由得把风会之事说出;孔厚又惊又悲,也只得宽慰天彪。却不曾想天彪发狠道:“贼人害我不浅,此仇到天边也要报回。此处无法遂我愿,我自到北面去!”孔厚听了,呆若木鸡,道:“相公岂可如此!难道忘了春秋之大义么?”天彪哈哈大笑,道:“大义?寻不见也!以孔贤弟之技,随我同去,也能得个御医之位,岂不美哉?胜似在此受难!”孔厚不敢答话,想道:“云兄多敢是疯了,说出这般话来。”开过两服药,相别了。当夜却接天彪之请赴宴,孔厚只得去了,席上自是天彪麾下一干人等;看天彪捧过一杯酒来相敬,笑容可掬,道:“此次请孔兄来,唯有一事相求:但不要把此事说与任何人。我们明日自走,后会有期也。”孔厚霎时明白,推过酒杯,拜道:“云兄只不看小弟姓甚,孔门之后,岂有叛国之理?还请云兄莫要纠缠。我孔厚誓死不做不忠……”又想起云天彪往日对自家是何等厚待,没有此人,自家不过是一介孔目罢了;便起身复接过酒杯,叹道:“罢了,小弟最后帮云兄一回:那金银财宝什物,小弟身上有钥匙;云兄自取罢。”抛过那钥匙与天彪,头也不回,一路回到自家屋内,坐于长几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就这般痴狂了两个时辰,孔厚难忍此般滋味,既不舍云天彪,又不愿陪他做这般下流的事;想到天彪讲解《春秋大义》之时,已不知甚么是忠义了。提笔将内心之感尽数写下,藏于柜中。见有一条白纱挂着,本是用来吊祭风会的;干脆把纱绫挂在梁上,打了绳结,伸入头去,蹬翻了长几,最后吐出一句话道:“风将军,多谢你替我斩尽路上恶鬼。还请问一句,忠义却向那里去寻也?”一口气咽下,可怜孔厚回春之手,了结了自家的性命。有诗叹孔厚道:

沂州城畔芳草榭,数百里外乌齿崖。

惯施回春拿药手,常安杏林为生涯。

忠问武圣英烈聚,义看雷陈胶漆洽。

举目不见忠与义,一魂天边追云霞。

当时孔厚就这般自缢而亡了,次日云天彪等又来相劝,便见其尸首吊挂,唬得三魂七魄都去了。那封信藏在暗处,天彪等那里寻得到?云龙道:“莫非是孔叔叔受了气,一时心窄,自缢了么?”天彪喝道:“顾不得了!且随我点军走,容不得那么多也!”乃与云龙夺门而出,寻见刘广等,也不说孔厚事务,直把这大名府中能战之军尽数点起,借口演武,出城去了。房谦不敢来管,又是几日不见孔厚,前来探问,方才发现尸首;又于柜中找见了遗信,知晓了前后大概。然天彪此时已不知去向,至于关铜等人到来,则是更后之事。可怜孔厚手无缚鸡之力,只得用这般不堪方式,来抗衡天彪不忠不义之举了。

却说关铜等离了大名府,回着朱慷等人,把信与众人看了,道:“可想还是慢了一步,寻不见云天彪,叫那厮逃走了!”朱慷、何祷都叹道:“孔厚虽也与我梁山为敌,却不曾伤过人命。可惜儒生!”撤军回走,望蓟平山寨而去。到得寨上,何祷想起一事,道:“不知山东地方宋公明兄如何了,且容我去打听一回消息。”修整半日,驾起云来走了。有分教:发奇想太庙探险,驭钩锁史脱得功。毕竟何祷此去探得甚么消息,请看下回分解。

此回内退场一员雷部将领:

孔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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