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我今天真是笑脸都懒得装出来,还好天黑也看不清。
“本来是听说爷还在书房没歇,就做了点心给送过来,这么看来,衡妹妹刚才是一直陪着了?”李氏的声音不阴不阳的。
我不答,心想下次你要喜欢搬书你就过来陪。
“难得啊,爷真是对你不错,他的书房从来不让我们随便进,更别提呆那么久了。”李氏冲我走了几步,好像是想看清我的脸。
不让来你过来送什么点心?我今天格外的觉得她腻味,真想早早结束对话直接躺上床。
她偏不依不饶,“妹妹胃好些了?昨儿你早走,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呢。”嗯?这话听着怎么不对?是怀疑我装病趁大家不在争宠?天啊,我一阵恶心,看来今天不开口,注定是走不了了。
“多谢姐姐关心,好多了。”我努力保持低眉顺眼,“姐姐还是早些把点心送进去吧,待会就凉了。今儿太晚了,杜衡改日再去姐姐那拜访。”也不管她答什么,我福了福身就走。
经过她身边时,一道目光射过来,我下意识一偏头,对上李氏的眼睛。她似笑非笑,神色复杂。我心蓦地一惊。忙低头走过。
回到屋里,只觉得饿的感觉一下袭了上来,我好像一天没吃饭?这么一来胃病还真得出来了。想去让碧云去厨房拿点吃的,又觉得这么晚了太声张,正犹豫,外面响起敲门声。
让碧云去开门,原来是小桂子。他拿了个食盒进来请安。
“衡福晋,这是爷让送过来的。”我点点头,示意他放下。
“爷还说了,以后去拿书就别叫人传话了,反正您现在比谁都知道什么书在哪。”小桂子有点尴尬的转述。
我哭笑不得。让碧云拿了赏钱,打发他去了。
吃了东西喝了汤,只觉浑身酸软,好想马上躺上床。这时碧云拿了封信过来,“格格,这是芷洛格格送来的,您不在,我就让奂儿先走了。”我拆开信,一字字读去。桑桑费了好多笔墨描述那天十四阿哥带着她四处转,把他骂了个臭够,我不禁想象桑桑跟在十四后面气急败坏的样子,微笑起来。
“宝宝,我想他是在找你。”她突然来了一句,我笑意都来不及收,整个人僵在那。十四阿哥昨天的一声叹息,又在耳边响起,我顿时睡意全无。
这两天事太多,让我根本来不及细想十四阿哥那段小插曲。十四阿哥,到底怎么想?罢了,他怎么想,和我也没关,我又能怎么做?话虽这么说,心中还是稍微有点异样,脑海里浮现出他皱着眉的为我挡住人群的样子。随即自己摇摇头,不过是个孩子,面对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就觉得愈发的好。
“叶子,记得你说的吗?我们都好好的。”读到这,我眼睛有点酸。吩咐碧云拿笔墨,提笔就要回信。
刚写了个头,眼前突然闪现出李氏复杂的眼神。我想了想,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叹了口气。
信是暂时不能写了,这么些个敏感的内容,让人看到如何是好?上元在四阿哥房里住了一晚,府里上下都不忿,这种节日本是该和嫡福晋一起过的。多少人等着挑我的错?再说四阿哥,他又知道多少?我越想越心惊,觉得以前没被人发现是万幸,现在可不能冒这个险。
桑桑看我没回,就不会再送了吧?不过她得有多担心啊……我一阵难受,昨晚的相聚好像已经相隔很久,我又不得不戴上面具,应付这里我喜欢抑或不喜欢的一切人,一切事。
我愣愣站在回廊下,静静看这眼前一片的灰暗景色。
转眼间半月已过,不能和桑桑联系,天天看一群女人的脸,真是让我想提起精神也难。桑桑怎样了?我托十三阿哥进宫请安时要是看到芷洛格格就说我平安,可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机会看到十三阿哥。
现在已是名义上的早春,可还是寒气袭人。
我又站了半响,决定去先那拉氏那儿请安。
自从那日弘晖被罚跪,回去就染了风寒,连日高烧不退,至今未愈。走进那拉氏院里,所有人都屏息肃容,我心里暗叹,看来弘晖的病还是没有好起来的迹象。
四阿哥这些儿子,我只知道一个叫弘历的,就是以后的乾隆,不过目前看来是还没生。到底谁是他母亲?我想了好久也不太记得,唉,别是李氏就好。还有一个是被贬为平民的?是哪个儿子那么倒霉?我边想着边进了门。
那拉氏面色阴沉,坐在上首,李氏耿氏一左一右陪在两边。我进去行礼请安,那拉氏微微点头指了指示意我坐。
“姐姐别太担心,晖儿是吉人自有天相。”李氏表情真诚无比,那拉氏强笑一下,没有答话。
纵是那拉氏平时再公道、人缘再好,这涉及利害关系的事,谁又能真的超然?按说只有嫡子可以封世子继承爵位,但如果没有了嫡子呢?李氏现在可是已经有了弘均、弘时两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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