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半梦半醒中恍惚感觉自己被一座突然飞来的巨山掩埋,但破了梦境,她身上的确压了重物,只是那重物不是巨山也不是旁的而是孟纾丞。
但和她不同,孟纾丞却是实实在在地埋入了一片真的酥山中。
巨山坚不可摧,酥山温玉香软,软硬相撞,触感清晰,这一瞬间,整个画面都仿佛停滞住了。
孟纾丞率先反应过来,手臂迅速支起,撑在卫窈窈身体两侧,拉开两人的距离。
卫窈窈僵硬地抬着脑袋,震惊的小脸近在孟纾丞眼下,他呼吸沉了一下,挺直后背,结实的修长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将她扶起。
卫窈窈的胳膊还挂在他的脖子上,顺着这个姿势坐起来,仿佛坐到了孟纾丞怀里,但这会儿谁也不会注意到。
卫窈窈已经没有意识去思考她为什么会被砸醒,她缓缓地倒吸了一声气,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眼眶泛了红,她放开孟纾丞的脖子,捂着胸口:“碎了,肯定碎了。”
孟纾丞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伸手拉开她的胳膊,半袖褂子敞着,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孟纾丞握了一下她的肩膀,确认她坐好了,才踩着脚踏站起来。
“你要去哪儿?”卫窈窈小手重新捂上去,抬头看他。
孟纾丞停下脚步,抬手摁了一下眉心,察觉到徐大夫不方便的地方,但这会儿毕竟不在国公府,没有替女眷看诊的医女。
孟纾丞转身,撩开衣袍,坐回床边,低声解释:“我准备派人去找徐大夫,很疼?”
撞下来的那一刻,孟纾丞没有丝毫防备,完全没有收敛力气,他只担心她胸骨断裂。
卫窈窈方才眼泪都控制不住地飙出来了,眼角这会儿还湿湿的,整张小脸都在用力告诉孟纾丞她很疼,孟纾丞一顿,仿佛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废话,更意识到他此刻思绪并不如表面那般平稳。
孟纾丞定神,轻轻地说:“别动,我看看。”
“不是叫徐大夫来吗?我会不会断掉了。”卫窈窈瓮声瓮气地问。
他怎么那么重啊!卫窈窈忧伤地苦着脸。
若是撞得严重,自然要找大夫,只是孟纾丞清楚地记得,他压到了她的左胸。
卫窈窈慌张地低头检查:“我的胸不会扁了吧!”
孟纾丞额角突突直跳,忍不住擒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揉:“别乱动,徐大夫等会儿再请。”
卫窈窈从他的神情中,反应过来,她这回疼的不是脑袋,也不是腿,而是她的胸,她呆了一下,疼得发白的脸蛋忽然一热。
孟纾丞看她,语气尽量平静:“我先看一看,若是情况严重,再命人传徐大夫,好不好?”
卫窈窈可怜巴巴地点头说:“好。”
孟纾丞让她躺下,放下了半片纱帐,灯光一下子变得柔和,温温柔柔地照在卫窈窈的脸上,卫窈窈睁大眼睛,努力控制住不停颤抖的睫毛。
看着孟纾丞挽起衣袖,俯身而来。
卫窈窈眨巴眨巴眼睛,面红耳赤地平躺在床上,有些紧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搅成了浆糊,胸口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害羞迟缓地冲上了头。
孟纾丞凝视着她的身体,将手指轻轻放到她的胸骨上。
在他碰过来之前,只有卫窈窈能感觉到那片看起来完好的肌肤像着了火一样,又热又烫,现在孟纾丞也感觉到了。
卫窈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你轻轻的。”
孟纾丞:“嗯。”
孟纾丞指腹沿着胸骨生长的方向,微微往下用力,细致地摸索,卫窈窈摆在身侧的手指悄悄地蜷缩起来,这是她头一次觉得他手指温凉,还有些痒。
卫窈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由着他动作,随着他的手指带起的痒意呼吸好像也渐渐困难起来,她出神地想,她的胸腔是不是真的被他撞坏了?
“别怕。”孟纾丞安抚道。
卫窈窈迷迷糊糊地想,她没有怕啊!
又听他问:“这里疼吗?”
卫窈窈先是啄啄下巴,又软绵绵的“嗯”了一声。
孟纾丞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瞥见她羞红的面颊和水汪汪的眼睛,垂眸眼下眸中的情绪:“是表皮疼,还是骨头疼,能分清吗?”
卫窈窈很认真地想了想,努力地辨别:“是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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