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王爷的奴才,不是齐侧妃的。”冰荒泛泛地回答了一句,心里不以为然。明面儿上齐红鸾似乎还是荣宠未衰,可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谁还看不出来孟子惆只是在敷衍?
齐氏和陈氏,可是这次在朝廷上力挺孟子惆还封地的主要力量。不对齐红鸾稍加笼络,这两家怎么肯对他如此卖力?孟子惆当然不会仅仅依靠这些裙带关系,他所倚重的力量,远比他们更强大。只是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候,好刀,是要用在刃口上的。说白了,那些中层的官吏们,不过是用来当炮灰的。
他聚集起来的力量,还需要蜇伏。回到封地,只是他现阶段的目标。即使皇帝不下明旨,他也能从城东从容撤退。他要的,不过是造成这样一个既定的事实。两王的厉兵袜马,让皇帝还不至于出动禁军。
毕竟,这个国家,还是皇帝的,他要为社稷负责。而三大异姓王真发起狠来,并不介意在必要的时候,让这个国家变得千疮百孔。
有时候,重建也需要代价的。
“你去告诉安侧妃,让她把碧柳送到听风轩罢。王妃那里,没有可心的服侍也是不是事儿。”
冰荒忙点头答应:“是。”
终于找到了一个现成的借口,可以堂而皇之地把碧柳放出来了。孟子惆看着冰荒轻巧的步履,心情愉快。
“王爷”王志中的复命,让孟子惆更愉快。
“螺儿怎么样了?”他关心的并不是那个小丫头,尽管她能干到替严真真全权管理联华超市。他知道严真真对这个丫头十分看重,心里也便看重了几分。
“伤在左肋,如今已不碍事,恢复得不错。”王志中的声音里透着轻快。一夜的急行,竟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孟子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难怪严真真非要祭出他身边的这张王牌去接人,根本是不安什么“好”心。
好吧,既然某人有这个当红娘的兴致,他也乐见其成。
“人送听风轩去了么?”他问道。
“是,王妃亲自迎出来的。”王志中少有的一反常态,竟是问一答二。
孟子惆点点头:“你先下去歇着罢,替本王多去看看小姑娘。能够以身犯险,舍己救人,这丫头很不错。”
王志中愣了愣,叫他一个大男人去听风轩看望?这似乎怎么想也不符合常理罢?再看向孟子惆似笑非笑的神情,微黑的脸庞,一下子红得像是把天边的一片彩霞整个儿地都摘到了脸上。
“卑职……”他想要分辩几句。刚才送螺儿去听风轩的时候,严真真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他和螺儿,真没有什么私情。一个晚上,加起来没说上十句话
可是,他无法否认,当他看到她并非奄奄一息的时候,那颗提在喉咙口的心一下子便落了地。那一刻,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看到她平安更重要。
“人家姑娘虽然还小,你的岁数可不小了。既然看上了,便去求王妃。螺儿甚得王妃看重,晚了可要被别人抢先一步。”孟子惆看他哼哼嗤嗤的,半天没说上话,忍不住好言提醒。
“卑职并无此意。”王志中脸红脖子粗。
“哦?原来你心中另有意中人?那本王得告诉王妃一声,让她别替你留着螺儿。”孟子惆心情大好,居然有闲心开了句玩笑。
“不”王志中下意识地想要阻止,看到孟子惆脸上的笑意,火苗顿时再度把脸烧得更红。
“行了,赶紧地去求王妃罢,螺儿是她的左右手,素来甚是看重的,她也不舍得把她嫁得远了。你今年也不小,是该成家的时候了。”孟子惆头一次这么八卦地关心下属的私生活。也许是因为平生第一次,知道还有个女人会让他牵挂,这种感觉,很不错。所以,他并不介意有人来和他一同分享这样的满足感。
螺儿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孟子惆打趣王志中的对象,她重伤之下,容易疲倦。虽说在马背上也昏睡过一阵,毕竟没有睡踏实。回到听风轩,见严真真安然无恙,心神一松,便睡了个昏天黑地,浑然不知道孟子惆和严真真已经把自己的终身给定了下来。
“王妃,咱们的珠宝店,抱冬管得还行罢?”螺儿最关心的,自然是新开的珠宝铺子。
严真真柔声安慰:“放心,铺子运营正常,你就等着数银子罢这会儿还关心这个,赶紧地好好养伤去不是留了几片紫参给你的么?也不知道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螺儿讪讪地笑:“那么珍贵的东西,奴婢哪里配用”
“什么配不配的?在我的眼里,你们都是了配的。”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再珍贵的东西,也有个价钱。可生命,却是无价的,懂不懂?”
螺儿感动得眼泪汪汪,可是她并不懂。生命无价,她有点理解,贵人们的生命,自然是轻贱不得。可是像她这样的罪臣之女被发卖为奴,被主人家活活打死都算不得什么稀奇。她们的生命无价吗?
严真真知道自己的洗脑政策还没成功,看她神情倦怠,也不与她多说,只吩咐小丫头好生照料,便抽了身出去。小黄鸢和小麻雀们一只都没有飞回来,她心里更是担忧,一早便把孙嬷嬷给拉起来,看她吩咐了人出去才算稍加安心。
而碧柳的回来,更让她喜出望外。
孟子惆果然践诺,主仆相见,一个才刚跪下,一个已是把人拉了起来。两人眼中都含着泪,严真真不及掏出帕子,用手背擦了泪:“好,安侧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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