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珞瑜冷不丁来了句:“那就让妾身带夫君走上人生巅峰咯!”
我便笑得更欢了。
不久后,父亲夏敬源告老辞官,辞官前一天,他和韩珞瑜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
我没问父亲为何突然辞官,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在谋划什么。
第二个孩子的出生,迟来了四年,依旧是个男孩儿,取名玄铭。这一次,褚信燃开始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慢慢削弱韩珞瑜手中的兵权。三年中,二十万大军变成了三万,即使这样,羌族在韩珞瑜面前依旧没占半分便宜。
我用仅有的知识帮韩珞瑜改良了战车,加之韩珞瑜的确是带兵的好苗子,便有了民间流传的“驻兵三万,羌族不犯”。
此时的韩珞瑜,已是而立之年。我担心的事情,越来越靠近了……
我常常劝说韩珞瑜像我父亲那般辞官归隐,诸如“鲜少有人能做到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云云,这样的话不知劝了多少,他只是叫我不要担心。
再后来,我直接跟他说,我老是梦到他战死沙场的噩梦,我很怕有一天,这个噩梦会成真。
韩珞瑜只是安慰我说:“不会的。”
宣德七年四月初七,韩珞瑜战死疆场,时年……三十又三……
一切,都印证了史书的记载。
他,终究还是没逃得过宿命。
韩珞瑜的灵柩回到凉州的时候,我只是抱着玄铭瘫坐在地上,我没有哭。大约,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我想撬开已经封好的棺木再看看他,但,这是对逝者的不敬,我还是忍住了。
按这里的习俗,我应该随着军队,护送韩珞瑜的灵柩回颍都,葬入韩家祖坟。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这话,我也只能想想了,比较,韩珞瑜的父母依然健在。
韩珞瑜死后,我不会总担心他快死了,仿佛人轻松了很多。只是,也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
韩珞瑜的灵柩入土后,我毅然决定回凉州,那里才是我和韩珞瑜生活过时间最长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按照梁国的制度,玄铭应当继承陇西侯的爵位。
回凉州的路途并不顺利,我和玄铭半路上被人“劫持”走了。带走我们的人,是我大姐夫晋亲王,不应该叫他晋亲王,他如今是宋国国君,梁国原本就是宋国的一部分,后来梁高祖叛变,将梁陇之地从宋国分割出来,自立为帝,国号为梁,而已晋亲王并非恭亲王的亲生儿子,而是先时宋国国君宋宋惠帝的小儿子。据说宋惠帝驾崩后,几个儿子你争我夺,一个上台又被另一个拉下来,最后一个儿子忽然病故,原本打算从宋惠帝的孙子中选一个幼主上位,太后忽然拿出宋惠帝的书信,指出晋亲王赵恒是惠帝交给梁国恭亲王抚养的小儿子。
传言惠帝知道梁高祖将叛变,便将小儿子送去梁国交给恭亲王抚养,以便将来能夺回梁国的政权。我觉得这个传言并不真实,一个皇帝将希望寄托在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本来就不合理,更何况宋国国力如此强盛,要打败梁国夺回原本属于宋国江山的土地也不是不可能。
但具体是因为什么,怕是无从考证了。
我很纳闷,“姐夫这是做什么?”
“你看看,那是谁?”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面如冠玉,眼如朗星,昂藏七尺的男子。
怀中的玄铭甜甜的唤了声:“爹爹!”
那不是韩珞瑜又是谁。
我无法控制内心的澎湃,“怎么……你还活着……”
“铭儿,爹爹抱。”韩珞瑜将铭儿抱了过去,嘘寒问暖。
韩珞瑜这才告诉我,他这是诈死,目的是摆脱褚信燃的掌控。
我瞬间明白了,这韩珞瑜怕是很早以前,便已经投靠了赵恒。埋藏得这么深,我竟然一点儿都没发觉。
压在心底的怒火一股脑儿往外冒:“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熬过来的?铭儿在梦里喊着要爹爹的时候,我又要怎么办……”
这是第二次,他瞒着我做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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