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展。。。”晏舒心底轻叹一声,却也是颇为动容。自己弟弟能为孩儿动心如斯,仅仅几日,竟然见瘦。一名元婴,何至于此?情之深处,已非理字能容啊。
“无事,呵呵。”晏心展却是一笑带过,“前些日子想过,而后又弄了些西梨的接续水来。正潇自幼确实被我们宠的,有些过了,少经风雨,怕耐不住。倒是让兄长们见笑了。”
见笑?唉。。。心展,你这是让我惭愧啊。。。晏舒未接话,心底里,不由应起幼子晏云。身为人父,自己将他驱了出去,却不知而今又在哪里。
只是,修界明里风平浪静,然,天道不待。尔不思取,自有人取之。。。不如此,又能如何?为父即便背个怨名,不悔啊。
“心展不必如此,天性,亦是道之所至。。。何必顾虑这些。”晏夫人扫一眼晏舒,一看那脸色,心底通明,自然知道夫君心中所想。这话,却有一般是说给自己的夫君来听。
“姐姐说的是,都是什么辈分的人啦。。。来,看看正潇才是。”彩衣瞥一眼众人,说不出的别扭,弄得人家心里直抽抽。而今这护法的阵势,世间还上哪里去找?这些个。。。却不懂豁达。哼,平日还来说我。
。。。
晏正潇肃然而立,看看眼前的几个,也不说话,心底倒是安定得很。
“正潇,静心守意。有了这无识之灵。这渡灵之事,其实不像想中那样难。灵识已灭,就不再有激作乱的担忧,皮肉之苦,受得一点,对于修者,却不算什么。”晏舒看看自己侄儿,面色沉静,不由心里赞叹一声,“我几个在此,此事手到擒来。”
“谢伯父!”晏正潇深躬一礼,随即转身踏上静台,盘膝坐下。
调息片刻,这边晏心展将那翡玉瓷瓶取了,看看台上的儿子,“此灵体打出,即刻以法力压了灼焰,引入气海。丝丝化之,以贯全身。待得灵体之气与自身法力融汇,即是功成。此法,所需时日却无可预料。可能几日,也可能几月。。。”
“孩儿明白。”
“途中意外,即刻明示,有我几个在,无需担忧。”
说着,一示意,手下一道法力击出,打在瓶上。瓷瓶暗光一闪,从其中飘出一道淡淡红火,静悬于空。“去!”手下一指,那红火轻轻向台上飘去。
晏正潇面色一肃。那火灵一出,即刻觉到身遭火力猛地一增,却不是平日里地宫的火灵气能比。郑重看了一眼,提一道法力,张嘴吐出,裹了。暗沉口气,徐徐引了过来。
及至面前,却是一顿。这火灵遗蜕,好生灼热!尚未触及,只觉得皮肉一阵生疼。不禁皱眉。
抬眼看看旁侧的几个,又自定了定心,“来!”一口气,倏地吸了进去。
能鼓起勇气纳入,即是顺利跨过了一关。几个看了,心底暗暗舒了口气。看看晏心展,正专注正神地盯着,哪里还顾及他人。
“呃!”一口入了,晏正潇立时一声闷哼。这个,简直比吞了一颗刺球还要难受!好疼!
神识之下,自己体内所过之处,瞬时皮肉焦烂!止不住,一口浓浓的血糊,顿时涌了出来,顺嘴淌下。
晏舒一把拉住身侧的晏心展,冷冷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若是连这都受不住,还能做什么!
晏心展胳膊一抖,苦苦一笑,只有定下心来。
“夫人。”晏舒一伸手,接过了一只玉瓶,手指一弹,启了封。霎时,屋中逸起一股浓而不腻的香气,直透心脾。“一点苦都不受,与心性之养,有何益处。。。”
晏心展一动容,这是。。。此味儿与那接续水如此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这是那梵心亲手弄的东西,连个名都没有,恐怕世间不会再有二瓶。也是偶感而制。。。比之接续水,强上许多,早已备上。。。”晏舒随口说着,目光却未离开晏正潇半刻。
彩衣看看晏夫人,“是那时邀了,一同去西梨帮她修复青云鼎而得。。。”多少年未动,此时都拿了出来。这一瓶,比之接续水,功用强过何止倍许!
“心展,你也助上一手。。。”晏舒未动,只见台上的晏正潇,面容扭曲,却不见三藏有所反应,不禁一皱眉头。此子不将那火灵扯入,如此缓慢?此时如此,不是自己找苦?
话音未落,这边晏心展早已抬手一道法力打出,循气入了正潇体内。这孩儿,犹豫什么!“我来助你,引入!”
晏正潇那脸,拧得变了形状。这火灵,所过之处,有法力护了,犹自毁得面目全非!却是真的不曾料想,竟然这般艰苦,莫说是火中取栗,简直是命走游丝!这要真是扯入气海去,一旦不成,气海遭劫,岂不是全废了!却是真的犹豫了。。。
你们都是不经这个,却是真不知苦!
正要抬眼去看父亲,只觉得一股柔柔法力,忽地注入,急急奔向火灵,重重裹了。顿时浑身一轻。这是。。。正是自己父亲!不由心底深深一动。艰难中,想冲众人去点头示意,哪里还做得出那动静。也只是抖了一抖。
“引入气海,你父助你。我以这灵液修你血肉,不可犹豫!”
气海?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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