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被虞迹扣住,掌心贴手背攥着,压到了桌子上。
在池拓海再度发问前,虞迹忽然开口。声线冷静,平铺直叙,内容直白如一抹利剑。来不及看清刀刃上的寒光,这把剑就已经架在了池拓海脖子上。
虞迹说:“小海,你喜欢我,是吗。”
指尖陡然一僵,一股凉意在大脑接收处理完这句话的同一时刻自后颈冒出。仿佛被天敌咬住脖颈,池拓海藏在家居服下的脊背悄然抽紧,肩背肌肉凝固成负隅抵抗的曲线,他被虞迹压在桌子上的左手一动不动,好像这个部位已经脱离身体。
几秒钟后,池拓海听到自己带笑的声音:“小迹,你说什么呢,我一直很喜欢你啊。”
十年如一日的相处方式,他惯常对于虞迹的说话口吻,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虞迹的神情没有变化,面无表情,幽深的眼神仍然定在他的脸上。
压在他手背上的手掌也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
“……”
池拓海感觉到喉咙发干、发哑,他的喉结无声地滚动,听到自己咽下唾沫和心脏跳动的声音。非常清晰,交织在耳边放大,池拓海知道是紧张带来的错觉。
他收敛了笑意,敛去眼中的情绪,缓慢道:“小迹,你要说清楚,我不明白。”
终于,虞迹嘴唇动了动,过了一会儿声音才出来。
“我见了礼森。”
他说:“我知道了一些……应该知道的事情,关于你的,小海。”
视野里,池拓海的睫毛猛地颤动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虞迹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凝滞而短暂的沉默后,他抬起眼皮,美丽的黑色眼睛里无波无澜,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池拓海挑起唇角,饱满的上唇珠显出狭促的弧度:“你不会还真信了吧?”
虞迹心脏微微一晃,问:“……什么意思?”
池拓海笑眯眯地凑近了,用一只手指指着自己:“我,礼森的前男友。”
他的手指转向虞迹:“你,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和你说了什么,但一般好朋友前任对自己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是吧?反正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没有说你坏话。”虞迹低声道:“骂了我。”
池拓海看了他一会儿,手指碰了碰他的下巴:“……没事的,小迹。也许你说对了,他不止想和我做普通朋友,所以才去找你麻烦。你可以生气,只是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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