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才不管,“如今边关战况紧急,铁匣子必须打开,交给谁都可以,就是宸儿不行。”
宛清听不下去了,站起来道,“母妃,老夫人说交给谁都行,宛清和相公也无异议,宛清今儿来这里就是等着收银子的。”
王妃听得直点头,这王府里能拿出来二十万两的只有王爷,其余人怕是不成,宛清气定神闲的坐下来,有些气闷,为什么老是让她重复一样的话呢,关是这句话她都说过不下是十几句了,可是似乎没谁听进去了,不过她们听没听进去没关系,王爷听进去了就成,不知道王爷今儿是怎么了,一句话不吭,来看戏来了?
看戏也算不上,宛清说那话的时候,王爷眸底明显有赞叹之意,故意等她说这话的,什么意思?
宛清在落定,莫流枬、莫流瑢两个齐齐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问道,“是不是真的只要谁拿二十万两出来铁匣子就归谁?”
宛清蹙了下眉头,觉得他们的底气太足了点儿,但还是点点头,两人的目光瞅着王爷,王爷拿着茶盏盖拨动茶水,半晌,点点头,莫流枬直接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打银票,笑的得意,“这是二十万两。”
二夫人当即就站了起来,满脸惊愕,二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枬儿怎么会有?当下脱口而出问道,“你银子哪里来的?”
莫流枬怔了一下,拿着银票的手顿了一下,声音很小,和之前的底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赌坊赢来的。”
三老爷一听,眼里那个贼亮啊,“还是枬小子能耐啊,这手气,回头去帮三叔赢两把回来。”
二太太脸色有些欣喜,显然是信了这个说法,赌博虽然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能赢回来这么些的银子就另当别论了,宛清忍不住摇头,二十万两是小数目吗,哪个赌坊会让人赢这么些的银子走,哪间赌坊是开着玩不挣银子的,除非打着让他尝点甜头好让他倾家荡产的目的,显然,二太太府上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够这个数吧。
宛清笑问道,“听说赌博素来是十赌九输,二十万两银子要赢回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知道你是几局赢回来的?”
莫流枬蹙了下眉头,“只要能赢就好,谁记得那些啊,你不是只要银子就成吗,银子给你。”
看着莫流枬把那么一大摞的银票递到宛清这边来,二太太真是心肝肉疼啊,那么个铁疙瘩打都打不开,值一万就不错了,莫流枬往这边走,那边五太太家的莫流瑢阻止道,“银子可不止你有,我也有!”
说着,从怀里倏然拿出来一摞银票,面额要大一些,因为厚度小啊,两人拿着银票立在那里,王爷脸色很冷,他身边立着个中年男子,宛清见过一回,上回王爷就是跟他一块走,而且一走就是半个月,原来的位置是李总管,那日李总管突然中毒死了,估计他顶替李总管的位置了,只见他上前,接过两人手里的银票,扫了一眼,眉宇微蹙。
转身把莫流瑢的交到王爷手里头,王爷扫了两眼,眉头也蹙了起来,抬头看着莫流瑢,“你的银子又是哪里来的?也是赌赢的?”
莫流瑢瞅着那银子,愣了两秒,随即重重的点了下头,就听王爷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扔,“是皇上跟你赌的吗?”
宛清听得忍不住拿手捂住嘴,闷笑不已,下手的莫流夏瞅着宛清,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她没听懂王爷的话,好奇的问道,“二嫂笑什么?”
宛清抖着肩膀道,“每张银票上都有独特的标记以便区分,王爷手里拿着的银票估计是昨儿才交给皇上的,没想到转眼又到父王手里头来了,果然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啊。”就是不知道这银票王爷还交不交给皇上了,果然是皇家,才一天就花掉二十万了呢。
宛清说话声可不小,屋子里原就静谧,这会子怕是谁都听见了,五老爷脸沉的,恨不得去拽莫流瑢走才好,锦亲王府之所以有铁帽子的封号就是因着这铁匣子,他这是卖掉王府啊,王爷会容他才怪,就听王爷问道,“二十万两把铁匣子买回去,打算多少银子卖掉?看来回头得劝诫皇上一番了,赌坊鱼龙混杂不是他九五之尊可以去的。”
莫流瑢怔在那里,脑子里嗡嗡直响,王爷一挥手,“拖他去祠堂跪一个月给列祖列宗赔罪。”
莫流瑢被拖走,没有谁请半句情,看着伏老夫人的眼神,倒像是王爷罚的轻了,王爷眼睛瞅着莫流枬,“这银子到底是谁给的?是你老实交代还是我去赌坊查,查出来可不是罚跪一个月那么简单了,本王会逐你出王府!”
二太太听了都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僵白,小声的催促莫流枬,莫流枬脸颊都冒冷汗了,天气明明很热,可是他觉得背脊都发凉,可是谁给他的银子他不知道啊,莫流枬摇头,目光带着惊恐,“我不知道,他们喂我吃了毒药,要是我不照着做,就不给我解药。”
二太太听了急的脸都白了,忙去问他可知道中的什么毒,莫流枬连着摇头,他也找太医查了,可是都查不出来,二太太听了吓的都快哭出来了,跪下去求王爷救他一命,伏老夫人沉着脸,“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还不快站起来,王爷又不是大夫能救得了他吗,难不成你想拿铁匣子去换解药?!”
宛清坐在那里听得脸色很冷,伏老夫人心可真冷,若是莫流枬当真是因为被逼迫,王爷没准真的会拿铁匣子去换解药,顺带把暗处的人引出来,一网打尽,没想到王爷还没说话,她就开口了,二太太脸也黑沉的,一个铁疙瘩而已,怎么能跟她儿子相比,王爷蹙眉道,“起来吧,瞧他一脸红润的样子哪里像是中毒了,怕是被人给耍了,去找个大夫给他细细看看。”
宛清也觉得他没中毒的可能性最大,没准是故意说来逃避责难的,宛清想着回头给梳云使了个眼色,梳云点头出去了,二太太一听,忙让丫鬟伺候他出去了,她自己则坐了下来,万一待会儿有人落井下石她还可以求情。
冰娴郡主坐在一旁听得却是笑意连连,又去了两个对手,老夫人不支持莫流成,三太太不足为惧,就是三老爷都支持她相公,屋子里就属宛清难把握,她是要定铁匣子了,王爷也没有再把铁匣子给她相公的意思,想到这些,先前的高兴一扫而尽。
心情一差,冰娴郡主就忍不住作呕起来,宛清瞧得都蹙眉头,怀个孕真是麻烦,她瞧着都想吐了,冰娴郡主拿帕子捂个不停,丫鬟在一旁帮着她拍背,心疼的瞅着她,宛清才有这个想法,多瞧了两眼忍不住也跟着作起了呕,竹云忙倒了杯茶给宛清压住,少奶奶也是的,她吐她的,瞧她干嘛,没得让自己跟着受罪,要不离她远一点吧,瞧着很好,心肠最坏了,万一出点什么事,离她最近的少奶奶就得跟着倒霉,有些人还是避着点的好。
二太太瞅着宛清的样子,蹙了下眉头,眼神闪了一下,问道,“你吐什么,可是病了?莫不是也有了吧?”
二太太问的急切,声音也大,她是想尽快的把屋子里的氛围闹开,那样就没谁记得去找枬儿的麻烦,有些话还得私底下问问他才是,皇上既是找了瑢儿,不会再找他,那银子到底是谁给的,王爷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肯定会查的,宛清睁大了眼睛,连着摇头,“可能是晚上熬夜伤了身,不碍事。”
三太太没理会宛清的回答,继续问道,“可犯困?吃不下去东西?”
宛清很想摇头的,可是真的很犯困,她熬了一晚的夜,能不困吗,还有这么热的天谁能吃得下去东西啊,三太太见宛清点头,笑道,“一准是有了,王嫂,还是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吧。” 王妃也是欣喜不已,要是有了可真是喜事一桩,该有两个月了吧,王妃一脸喜色的招呼人去请大夫,之前给老夫人瞧病的太医还没走,宛清摇头道,“在商议要事呢,宛清的事不急。”省的回头又说她事多,耽误了正事。
这句话是老夫人想说的,可是听宛清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故意作对的原因还是因为二太太给她使了眼色的缘故,就听老夫人道,“听你母妃的就是了,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正好帮冰娴把个脉,整日的孕吐人都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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