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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思绪很快便被抛开,原因无他,他没有“元蛟”,自然也没有钟泱那种浑不在意的底气。
“您请坐,会长马上就来了。”一个翠生生的小婢,明眸皓齿,如樱桃一样的红唇里,吐着清幽灵动的珠玉之声。
一时之间,陈泽也听得痴了。
不过到底有了显赫的身份,定力早就不同于以往,仅仅转瞬之间,就回过了神。原本就凝然俊秀的脸上,温文尔雅,自然地流露出微笑:“谢谢。”
这么几年养尊处优,掌握财富和权势,在礼节上陈泽也下了不少心思,算得上知书达理了。而原本的家庭里,父亲就是个教书先生,在这方面也有见识,陈泽从中获益良多。
眼前的美貌婢女,可不仅仅在于外貌,她们是地宫培养出来的第一批杀手。别看年纪小小,只有十五六岁,但杀起人来绝不含糊。周华那种漠然的性子,可训练不出什么慈眉善目之人啊。
不过对于地宫的事情,陈泽早就不理会了,会籍也已经注销。地宫本质上,主要是作为一个阴暗的地下暴利组织,并不适合陈泽以及其他有身份的人加入。目前也只有钟泱和周华在负责,主要的人员,皆从孤儿院或者福利社之中招收。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地宫在表面上的名字就叫做福利社。
这么一个救助青少年孤儿的社会福利机构,存在的主要目的居然在于从孤儿种寻找可以从事谍报工作的人选。
钟泱原本就在书房里看书,得知陈泽过来找自己,自然就急忙前去会面。才一见面,就笑着:“新年好啊,陈总。”
“新年好,钟会长。”见钟泱挪揄自己,陈泽自然也不甘示弱。
两人的关系,依旧还像以往那样要好与随意,这也秉承了钟泱的处世理念,公交私谊之事,一律分开。天宇集团有着自己的利益需要,而陈泽的野心也在膨胀,甚至开始屡屡反对钟泱的一些决定。
不过那些事情都是公事,并不影响两人的私谊。
一番短促的寒暄之后,钟泱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你来找我,是为了**党建立军校的事情对吧。”孙逸仙和蒋瑞元的举动这么大,别说中国,就连世界列强都把目光盯向了这里。
第一个和赤化后的苏俄开展合作的政治组织,当然值得关注。更不去说,英法列强的在华利益,就在长江以南的一代。面对赤化后的**党之威胁,可谓首当其冲
早在前几日,史密斯就来这里找钟泱帮忙,似乎是想鼓动新四军对大元帅府展开军事行动。目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想着要压制苏俄的野心,毕竟双方的关系很不和谐。或者说,苏俄与整个西方世界的关系都很不和谐。
“**党的内部,对于校长一职的人选还有很大的争议,这本身就拖延住了军校筹办的脚步。不过并不算什么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六月份就会正式开始招生了。”因为刘浩然的缘故,陈泽对于**党的内部情况也比较熟悉。
1924年1月24日,孙逸仙组织成立的“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会”任命蒋瑞元为筹备委员会委员长。姜因故辞职,由廖仲恺代理军校筹备委员长,28日选定广州长洲岛上的原广东陆军学堂和广东海军学校的旧址上建立军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仅仅看了一眼陈泽的表情,钟泱就判断出了事情的大概。正了正衣衫,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叹息着:“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军校的成立,本质上来说是因为孙逸仙的需要,更是苏俄的需要。”
“你仔细想想看,把地点选在黄埔,我们触手可及,除了任何的状况,大势也依然在我们这里。或杀或逐,我们挥手可决,甚至可以在那里面扶植一个代言人。但如果现在就动手,孙或许会死,**党会覆灭。”
“但苏俄的野心呢?会消失吗?到时候他将把手伸到哪里,就非我们能控制的了。你别以为苏俄能送一批军火给**党,就以为他们能一直送。这里面是有着极限的。我们要在他们花费了大量代价,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一举击垮,才能取得我们的优势地位。”
早在当初,陈泽搞的那些小动作,钟泱就不赞成。没什么效果不说,还徒被人耻笑。勾结军阀这种名声,还是很能唬人的。至少国内一些所谓的有志青年就信了,在各地也有些同情**党的报纸公开对陈泽进行指摘和谩骂。
事情虽小,影响却恶劣,天宇集团对外省的招收人才工作,也因此而陷入了困境。孙逸仙在政治舞台上的号召力,绝对不容忽视。
“我始终有些担心,苏俄的举动让我心生顾虑。毕竟对方是一个雄踞欧亚两洲的巨兽,我对于未来的战争,没有信心。”陈泽以前就生于北地,对于俄罗斯这个残忍狡诈,无情无义的凶暴民族,实在是亦恨亦怖。
这种压在心间的恐惧,作为并非此时空的外来者,钟泱自然没有这样的感触。
走过身去,拍着陈泽的肩膀,钟泱神色安然,笑着说道:“不必担心,我们有着装甲部队这样的底牌,只要不是面对某个列强的倾力来犯,就无需畏惧。”
对于王立文正在训练的这支强大队伍,陈泽也有所耳闻,甚至还抽空去参观过一次。不过对于世界军事态势还并不十分了解的他,自然难以体会这种武器的威力,也难以明白装甲部队的意义。
李宗仁也曾在钟泱面前感慨,手上有着这么一只部队,以中国当前的各大军事队伍,谁来谁死即使仅仅用一个庸才来领导,打输的可能性也不大。
“唉,发现对于这些事情我越来越力不从心。当初和沈鸿英的交易是这样,和杨希闵以及刘震寰的交易,也是这样。”即使钟泱说了这么多,陈泽也依旧有着担忧。
从身份上来说,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而在此之前,也因为野心的缘故,想要联合军阀来抵制**党,妄图把孙逸仙的势力赶出粤省,哪知道最后还是失败收场。白白浪费了不少资金和军火,更落得个勾结军阀残害市民的名声。
以孙逸仙的性格和手段,不把广州的惨状赖在陈泽身上,他也不用继续姓孙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对人对事(二更)】………
陈泽和钟泱两人,离开了屋子,走到一处开满了梅花的院子里。地上铺着莹润如玉的鹅卵石,蜿蜒曲折的小径,颇有通幽之意。
经过了一个冬天的积累,梅花养精蓄锐,一到春天,阳光温暖,春风拂面,空气湿润,便万物萌发,这花自然就开满了此地。
二人比肩而行,边走边聊着,陈泽经过了连月来的挫折,总算认识到了他自己在政治上的缺陷。钟泱虽也不擅此道,但却能静下心来,选择厚积薄发,以力破法。
“泱,你说为何杨、刘人如此之言行不一?当初我曾与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却也没看出他们有如此残暴的本性。”说着这话,陈泽的眉头便拧在了一起,显然有些懊恼。
他嘴中的杨、刘,正是杨希闵和刘震寰。这两个人饱读诗书,待人接物也有礼有节,并非残暴和孤戾之人。原本还对二人抱有期望,甚至送上了不少军需物资,包括小口径的步兵野战炮。
但怎奈真正让陈泽灰心丧气的,正是杨希闵和刘震寰这二人。从刘浩然那里得来了关于这两人的资料,并且有亲自的接触,这才引为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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