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觉得奇怪的时候,四合院里已经是一片融融温馨。
雪如福晋与秦嬷嬷带着白吟霜进了屋,敷药、换衣,并且询问白吟霜的身份生活。
白吟霜已经见识过雪如福晋的厉害,心中也甚是害怕,忙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来历交代出来,末了添了一句话道:“吟霜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皓祯,可是,吟霜是真心爱皓祯的!而且吟霜也并非出身低贱,死去的父亲只是吟霜的养父,吟霜有身上带的上好料子襁褓,可以证明吟霜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说着垂下泪来,万分真挚。
雪如福晋已经听得心魂俱痛,忙叫白吟霜取了随身的襁褓来看,眼中虽不敢掉泪,心中却已经认定白吟霜便是她的女儿,口内道:“你养父是在哪里捡到你的?”
白吟霜想了想,道:“是杏花溪。”
雪如福晋与秦嬷嬷相视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原来在二十年前,雪如福晋生下三个女儿后,怀上了第四胎,满心希望会是个男孩,谁知岳礼纳娶了别人送的舞女翩翩,竟也怀上了孩子,雪如福晋怕自己失宠,更怕翩翩剩下男孩,遂与姐姐都统夫人并秦嬷嬷商议,将诞下来的女儿换成了一个男孩,那男孩便是富察皓祯,女儿则在肩头用梅花簪烙了一个梅花印,并将其丢弃在杏花溪一带。
谁能想到,二十年后,这个遗弃了的格格,居然和富察皓祯相爱。
杏花溪、襁褓、梅花烙并生辰八字都对得上,雪如福晋便知道白吟霜就是自己的女儿。
不说雪如福晋心中是如何的翻江倒海,且说那白吟霜跪倒在雪如福晋脚边,哭道:“福晋,我不敢妄想得到什么,我只想好好地喜欢皓祯,我不争,我不抢,我也不怨,请您答应我跟着皓祯吧,我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
雪如福晋急忙扶着她,嗔道:“我也没说不答应你啊!”
在白吟霜惊讶又不敢相信的目光里,雪如福晋镇定自若地笑道:“我只是想试试你和皓祯的爱情,我从来没打算阻止你们相爱!好孩子,我见到你,就觉得像是前生见过似的,我心里是很疼你的,我答应你和皓祯在一起,你该改口叫我额娘了。”
白吟霜惊喜交集:“福晋,您答应我和皓祯在一起?”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天哪!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如果皓祯知道他高贵善良的额娘也赞同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话,一定也会高兴得发疯吧?
白吟霜像做梦一样跟着雪如福晋走出房间,却听一声巨响,门再次被踹开,富察皓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涨红了雪白的脸,根本没看到白吟霜和雪如福晋的神色,便抓着雪如福晋的双肩一阵摇晃,大声咆哮道:“额娘,谁让你来找吟霜的?谁让你打吟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没有你这个额娘!我可怜的吟霜,你怎么那么命苦?”
雪如福晋被突如其来的富察皓祯摇得一阵头晕眼花,空气中更是唾沫星子乱飞,连忙开口道:“皓祯,你快停下,停下!”她都被摇晃得快要吐了!
富察皓祯恍若未闻,大声道:“额娘,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不娶公主了!我只要吟霜,我只要我的梅花仙子,如果你阻止,你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孰轻孰重,额娘您自己掂量着吧!有吟霜,就有我,没有吟霜,我也不做硕王府的世子了!”
秦嬷嬷大惊失色,尖叫道:“世子爷放手,放手啊,福晋,快放开福晋!”
雪如福晋惊怒交集,还未开口,便觉得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见雪如福晋忽然昏过去了,富察皓祯心里一惊,顿时松手,任由雪如福晋软软地跌落在地上,他却去扶白吟霜,拉开她的衣襟,看到她身上的斑斑血痕,不由得十分愤怒,心疼地道:“吟霜,吟霜,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嘴唇热烈地吻在她肩头的梅花烙上。
转头凶狠地看着地上的雪如福晋,斥责道:“额娘,亏我一直当你最高贵善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连吟霜这样美好的人都遭你的毒手!”
幸好雪如福晋晕过去了,否则非得被这个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气得吐血不可!
白吟霜急忙道:“皓祯,福晋对我很好,福晋没有打我,她赞同我们的爱情,她同意我们在一起,她是个高贵而善良的人,她对待我,就像是亲娘一样!”不知为何,白吟霜对雪如福晋也感到十分亲切,急忙与秦嬷嬷扶起雪如福晋,掐她人中。
过了良久,雪如福晋方才醒转,秦嬷嬷喜极而泣。
刚一醒过来,富察皓祯就已经眉开眼笑地道:“额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答应我和吟霜在一起?儿子真是不孝,让额娘受惊了。”说着郑重其事地跪下给雪如福晋磕头道歉,转头看向白吟霜时,脸上柔情万千,眼神甜得几乎可以滴得出蜜来。
雪如福晋头还有些晕眩,勉强一笑,道:“傻孩子,额娘不疼你,疼谁去?”
福隆安年纪最小,但他却是富察家的人,咋舌道:“这就是硕王府骄傲的世子?美名远播文武双全的皓祯?我看连平头百姓都不如,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对待母亲,还说什么不赞同他们的爱情,他就不认这个额娘!硕王夫妇真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弘昼闲散地开口道:“福隆安,你不觉得奇怪么?这硕王福晋在屋里跟白吟霜说了些什么?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大?先前像是仇人,现在反而像是亲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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