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有理想,应该不会有人讨厌她。
听陆老板说完,陆廷镇才开口:“曾小姐很好,但与我不合适。”
陆太太在喝一盏熬好的燕窝,叹气:“你眼光这样高,已经为你寻了这么多,每一个能让你开心——廷镇,你到底喜欢怎样的?”
说到这里,陆太太又问张妈:“怎么只给我?微微的那份呢?”
张妈说:“方才不知小姐又回来,我即刻去取。”
她去厨房中端燕窝,章之微在吃葡萄,灯光照下去,一串葡萄表层温润,像是从卡拉瓦乔的油画里拓出的。一咬,汁水溅开,听见陆廷镇说:“我喜欢聪明的。”
啧,还是老话。
老到大家都觉陆廷镇是敷衍。究竟怎样才能算得上聪明?多聪明才好?没有范畴,多么高明的借口。
陆老板冷不丁地说:“太聪明了反倒坏事,不听话。还是漂亮又蠢笨的好些,不必担心会被爪子挠。”
这样说着,陈妈端了素白瓷盏过来,配上小勺,陆太太放下勺子,热情地叫章之微:“微微,尝尝,这马来西亚来的血燕,昨天刚运来,大补呢。”
她声音柔软,和蔼又美丽,好似完全没听到陆老板的话。
陆老板问陆太太:“微微还是孩子,你给她吃这样补的东西,能受得住?”
陆廷镇将小瓷勺放到章之微手中,淡淡说:“已成年,不小了。”
章之微只抿着唇笑。
是呐,不小了。
都能和他嬉闹胡搞乱搞。
递勺子时,陆廷镇的手不经意间擦过她手指,他的手掌其实并不像富家子弟,或许因为他乐于户外运动,又爱骑马,手指肌肤偏硬,温热。章之微接过勺子,低头吃燕窝,桌子下,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脱掉鞋子,悄悄地用脚擦过西装裤,脚趾轻轻蹭他小腿肌肤。
陆廷镇原本在和陆老板说话:“过两日我去拜访曾老师,也亲自向他道歉——”
章之微的大脚趾贴着他的小腿,静悄悄地弯了弯,挠一挠。
陆廷镇稍作停顿,继续往下说:“交往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也不要再费心,我心中有数。”
陆太太慢悠悠喝燕窝,侧脸睇陆老板:“听听,我说过什么?枉你陆老板自恃识人,连儿子的心思也看不透。”
陆老板张口:“你也不用——”
“噗——”
章之微一声呛住,打断陆老板和陆太太的交谈。陆太太搁下燕盏,神色关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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