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转身冲着尉迟晞道:“陛下,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就有人胆敢劫走我家妻兄和管家奴仆,还望陛下为臣做主!”
她这几句话跟刚进殿时候,严国公说的一模一样,害得尉迟晞差点儿破功笑了出来,忙抬手到唇边假装咳嗽掩饰笑意道:“好了,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样子,既然此事谜团迭起,就交予刑部核查清楚。既然不是国公的孙媳,那便是验尸倒也无妨了,至于秦亦,国公也是心疼尚未出生的曾孙,你也莫要太过坚持,围攻府邸什么的,既然没什么人员伤亡,就莫要提了!”
“臣遵旨!”严国公和秦亦只得躬身接旨,而后退出大殿。
严国公瞪了秦亦一眼,从鼻孔内冷哼一声,甩甩袖子转身就走,李铮忙道:“国公大人留步,因为涉及验尸事宜,请恕下官冒昧,现在就要带人随国公回府,将死者尸身保护起来,以免发生差错变故。”
“你、你们莫要欺人太甚!”严国公哆哆嗦嗦地指着李铮的鼻尖怒道。
“下官不知国公大人此言是何用意,验尸一事乃是圣上亲允,且国公也未反对,下官不过奉旨公干,何来欺人太甚之言?”李铮平时安分寡言,却不等于他人人欺辱,其实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不做计较。但此事他早就看出其实是针对秦亦而来,所以他就不能再置之不理,所以便也出言反驳。
“好,好!”严国公背手朝宫外走去,“你去查吧,老夫此事不回家去,你若是不放心,就派人盯着我!”
李铮自然不能派人盯着严国公,只好嘱咐秦亦自己小心,便带人急匆匆的赶往严国公府。虽然他不敢尾随严国公,但并不代表秦亦不敢。她出了主殿,站在一旁好似在听李铮与严国公的对话,其实早已经对旁边的李林使了眼色,示意他派人盯着严国公的行动,密探是为皇权服务的,所以她有私事还是会着找苏茗帮忙,可此时已经跟开始的情形不同,严国公那边说法错落百出,并且死咬秦亦不放,所以此番派人盯梢,倒也不算她滥用职权,至少不怕被尉迟晞知道。
秦亦此时不便去国公府,想来还是应该回家,李铮能那么快得知被调戏女子的身世,应该是苏茗得到消息后告知他,而后他入宫禀报,若是不出意外,此时苏茗应该正在自己府中等着。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苏茗正在花厅背着手转圈,一见她回来,忙不迭地上前道:“大事不好了!”
“做什么慌里慌张的?”秦亦还没太当回事,因为在她心里对尉迟晞和苏茗的态度差不多,都把他们当做小孩子看待,偶尔就会忽略掉他们的真实身份和深藏不露的心计。
“若不是大事,我怎么会慌张,你可知道此番的事端,是谁在幕后指使的?”苏茗满脑门的汗水,看上去的确不像虚张声势。
“是谁?难道是齐国?”秦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渊铭或者是尉迟昑。
“不是,若是他们那倒还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但是我查到的这个幕后人物,怕是连你都要惊得合不拢嘴的!”苏茗此时还在搅七搅八的卖关子。
“你说是大事,那倒是快说啊!”秦亦不耐烦地说。
“若是我手下查探的不错,幕后之人应该是谢庆瑞!”苏茗临了要说的时候,还是犹豫着打了个折扣,没敢说的板上钉钉。
“谢庆瑞?”秦亦纳闷道,“我并未招惹过他,为何他会来与我作对?”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朝中争斗哪里用得着你去招惹,只要你的存在碍了旁人的事,那你就是人家要扳倒的绊脚石。”苏茗气得恨不得去敲秦亦的头。
“恩,你说的倒也有道理。”秦亦摸摸鼻子,自己并不想过多的介入朝政,不过是为了尉迟晞才留下,但此时新旧交替不久,便已经开始有人嫌自己碍事,想要试探和作乱了,那么自己也不能太过于大意,毕竟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想法。
派…派…笙…歌…醉
“你现在打算如何是好?”苏茗问。
“我在想这整件事,总觉得其中蹊跷甚多。”秦亦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总抓不到那根关键的线。
苏茗沉下心来,坐下端起茶盏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头,总觉得这个局设得看起来环环相扣,实际上却错漏百出。”
“对!”苏茗的话让秦亦的眼前一亮,拍着脑门道,“就是这么回事,你想,如果他们是精心计划要算计我,第一那个死掉的女子,为何不选个外地的、无父无母的,或者随便哪里买一个来,非要选京里的人,还能让咱们找到邻里保长作证。第二就是,为何开始严国公口口声声说是自家孙媳,他身为严家家主,再怎么气恼也不会犯如此错漏的。第三就是,如果谢庆瑞真的是幕后主使,他会让你这么快就查到他的头上?”
“难道这是个局中局?有人摆下阵法,想挑起你与朝中其他官员的敌对?”苏茗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事情可就是更加不好收拾了。
“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这样的味道,挑起我与严国公府的对立,这样无论我最后清白与否,光是挑衅权威人物这个帽子,就足够让大多数的仕林学子对我不屑一顾甚至于憎恶,而把咱们派出去查探的人马引向谢庆瑞那边,又让我对他心怀猜忌,说不定还有后招让我与他公开对立,这样我在朝中就更加立足难稳。”秦亦皱着眉头试图分析背后之人的意图。
“但是能摆下如此局面的人,该是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要有多广大的人脉才能做到啊!”苏茗叹道,“难道真的是齐国之人?可是他们为何不栽赃到云相头上,而是谢庆瑞?你与谢庆瑞原本就并不是一派,这样的嫁祸似乎还有些并不高明!”
“云相大人与我是多年交情,直接嫁祸云相会马上引起我的警觉,所以他们才会祸水东引,谢庆瑞与我虽本就不是一派,但从未明面冲突,所以他们如果能挑起我与他的对立,那么给朝中其他官员的信号,就是云相与谢庆瑞要全面开战,那样朝中可就要大乱了!”秦亦觉得自己越说思路越加清晰,这件事的背后似乎就是齐人使出的伎俩。
“可如果是齐人的伎俩,为何严国公会情愿听从齐人的调遣?”苏茗忽然问出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