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这一年就够悲惨的了,现在还不能跟着去玩。
玄烨叹了口气:“你乖点呆在盛京宫里,好好把病养好了,等我回来带你到盛京城里玩玩,行不行?”
这话宁芳也不知听几遍了,虽知道没可能跟着没女人去的东巡,可这心不死呀。
玄烨观察着她有了困意,便把被子裹紧:“睡吧,到城里还有几个时辰。”
宁芳迷朦了半天,突然说道:“唱首曲子来听吧。”
一行黑线滴落小三的头颅。
“怎么?只有我是卖唱的吗?这么多年我为你唱了那么多首催眠曲今儿我病了还得不到一首同等待遇吗?你这皇上做的也忒扣门了吧。”
玄烨清了清嗓子:“我不会。”
“屁话,”一手拧在头下某人的大腿上,“唱!”
再度清了清嗓子,磨蹭半想:“那,只哼一首。”
撇了撇嘴,知道也只能这般了:“嗯。”
曲子宁芳没少唱给他听,特别是最初、儿时,每晚的睡前小曲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可如果要问他记得最深的,便是那首《鲁冰花》,“当手中握住繁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来回的唱……”,这句歌词每次都能那么清晰地回响在耳畔。可玄烨一定不会唱起这首歌,至少从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后,因为这首歌里“妈妈”一词,正是他此刻心思里最不愿触及的存在。
当哼吟声响起,分辨来,是那首《当时的月亮》。玄烨没有唱出一个字,可那些词却回荡在心间,“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这浅浅的低吟,很少能够飞出厚实的车帐帘。可对于关乎之人来说,却犹似飞烟,可以把人的意识送去那些猗涟、苍浅的岁月。
盛京故皇宫,以凤凰楼为隔分起前朝祟政殿与后宫。皇后所居清宁宫二侧各有四妃关睢宫、麟趾宫、永福宫、衍庆宫四宫,与紫禁城相比自是不可同比,却胜在满味十足,自有看头。
皇上早几日已起銮东巡去了,宁芳今日病愈,便急不可待地出了介祉宫偏殿。
站于盛京最高的建筑凤凰楼之上,即可把整个盛京尽收眼底。踏于此处,宁芳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渴望着高顶,即便不胜寒,却自有一派驾风可行的澎湃。前是殿朝,后是宫寝。与紫禁城那恢弘的六宫相比,后宫五殿只是不足六宫之一的面积。
“为什么只有五宫呢?”
“回主子,满人与汉人习俗上是不同的,太宗时期,共有一后四正妃,这两边四宫自是正妃所居,中间的清宁宫却是皇上与皇后的寝宫。”小九子自然是随了来,他知道的多,便快快替主子解了惑。
“皇上同皇后住在一宫里?”这讯息可超出宁芳的认知。
“没错,这清宁宫正是太宗与皇后所居。”
天虽无风,宁芳却被裹着风帽风衣才能踏上这凤凰楼,咀嚼着小九子的一番话,怎么都觉得不可思异。原来清朝的祖宗们也是可以独树一至的。
打眼间,便见楼下一行二人渐渐向北而去。
“主子,是太皇太后同苏麻姑姑。”温腕眼尖。
“太皇太后像是去永福宫的,奴才听说,她老人家早年便是永福宫庄妃。”
说话间,太皇太后却已北移,久立在北边紧依着宫前。
“那是什么宫?”
“关睢宫。”
“谁住过那吗?”
“据说是太宗宸妃。”
听着这熟悉的称谓,宁芳渐渐把其与容嬷嬷等提起的那些光阴里的人物重叠起来。
宸妃,应是太皇太后的亲姐姐,便是那甚得太宗盛宠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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