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里很安静,没有什么胭脂味儿。而且她也很安静,不会像那些嫔妃似的直往朕身上贴要朕宠幸于她。朕白日里要为国事分神,还要念着宛 珍的身子,到了其他宫里连个安眠觉都不能的。只 好躲在皇后宫里。”
四贞听了他的话,吞咽了一口,涩然夹杂着一种往日里没有的排斥上涌出胸。
福临啊——你不过是如此……如此为帝,为夫,为家……又何曾为我?
四贞推开顺治站起了身,转身向亭门而去。
“四贞?”顺治不明所以,起了身向四贞伸着手。
两行泪由孔四贞的眼眶滑落。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贞儿?——”顺治紧跟而上依着孔四贞,从背后搂紧了她,“连你也要一声不响的离开朕吗?连你也要离了朕吗?贞儿贞儿,朕不许,朕不能 没有你……”
你真的不能没有我吗?
四贞很想反驳,却无法抛弃这个哭得伤心的男人。明明,他的眼泪不是为我流;明明,他不是如爱一个珍宝般爱自己如女人;明明……
可她就是放不下他……放不下这个懦弱、偏激、长不大、喜怒不定、愤世忌俗、优柔寡断、刚裹自负……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有那么多缺 点,为什么自己还要爱他?留下来陪他?没名没分 苦苦地爱他陪他?!!!
孔四贞痛哭着回身抱紧他。
真的很伤心,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一直坚强,坚强,坚强……
等四贞哭罢再去看眼眶湿润却目光疑惑的男人,四贞不禁满胃苦水,冲这个什么也不懂的男人苦笑:“好了,回去吧,你离了这么久,怕是宛珍 要等了。”
四贞用帕子释了释顺治的面,再替他理了理衣饰,开了门,推了推他。
“四贞?”
“嗯?”
“你——没事了吗?”
“……我能有什么事儿。去吧。”
“嗯,那朕走了。”
顺治放了她的手,跨出了门,很快消失在一片白绿之间。
翠嬷嬷走了进来,搂着四贞,轻语着:“格格,我可怜的格格,您这是何苦呢?”
“呜……嬷嬷……”
“嗯,嬷嬷在这,嬷嬷永远在这儿……”
“呜……嗯嗯……我是和硕孔格格……是父王最骄傲的女儿……嗯嗯……我不需要……别人的眼泪……我不需要福临的眼泪……呜……”
宁芳靠在临溪亭外南边的木柱子上,潸然泪下。紧咬着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何苦……何苦?
爱情是什么?就是如此付出与回报?
这么个通透的孔四贞,什么不明白的孔四贞,怎么能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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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刻,四贞止住了泪水,遣了翠嬷嬷回去使人打水。见翠嬷嬷走远了,近了那洞开的窗,果见窗一侧哭累了还在抽泣的宁芳。
“要躲也躲远点,哭声是止了,只那抽泣声忒大了去,平白扰了我清静。”
宁芳见被发现了,也不躲不忍了,绕进了亭内只抱着四贞大大的抽泣,还把眼泪抹在对方的衣服上。
“看看你这妖娥子,白白祸害我一件旗装,怎么陪来?”
“气——不就是一件衣服,我那有的是,不要说你看上了,就是你全都要我都不打顿一下。”
宁芳本是想由着四贞的话头逗乐她,却不想四贞听了不但没乐反愁苦起来。宁芳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自己的衣服不都是皇后的衣服吗?这不是 激犟对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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