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的暗光凝成利刃,尖峭处一点暗芒闪跃冲破空气的隔层,直向格兰瑟的脖颈刺来。圣光被本能地唤起,形成金色的弧形罩。两种截然不同的魔法汇成截然不同的形态,如同矛与盾,牵扯、压制、消磨,此消彼长,寸步不让,淬出银亮的耀眼火花。
我不喜欢打哑谜,圣子殿下。
紫色的光柱猛然穿透金色的护盾,弧形的外壳被冲散化成鎏金的碎片,锥形的尖峭暗芒微动,陡然间幻化为三束,目的极其明确。格兰瑟立即侧头躲过其中的一束,新生的盾挡出了另一束,却仍被剩下的一道暗刃擦过白皙的表皮。
暗紫的魔法元素在那被上天眷爱着的肌理上毫不怜惜地灼出丑陋的黑乎乎烙印,丝缕的白烟甚至嘲讽般地从其上缓缓蹿升,伴随着皮肉腐蚀与溃烂的可怖滋滋声。
格兰瑟脸庞顿失血色,樱花般的唇瞬息间苍白得失去往日的光泽。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唇角上扬勾动出一片惨白。
下一秒,所有防护效果被移除得一干二净,格兰瑟召出了以圣光淬炼出的利剑。奥斯顿毫不示弱,以己之身为中心划出六芒星法阵。光剑悬停于他的头顶,却被一道暗色薄膜隔绝在外。金光顿时锃亮,刺破隔层,但薄膜内里裹藏着的却不是空气,黏稠的暗魔法转成实质包围住了金色的利剑。
从尖端开始腐蚀,流动的元素像是滚烫的熔浆,死死地将活跃的光元素镇压。奥斯顿将光剑淬为己用,指尖在剑柄上一点,利剑出鞘,刀刃逆转,尖端直指的却是格兰瑟的胸膛。
利剑逼迫格兰瑟逐渐后退,奥斯顿站了起来,做了个上抬的手势,暗紫的剑随之直抵格兰瑟已受创伤的脖颈,直至寻到那个相同的部位,那上帝眷爱着的肌理上黑乎乎的丑陋伤口。
的确刷新了我对光系魔导士的见解。奥斯顿少见地微笑,是他每次对战之后常有的姿态,但我觉得光魔法还是用于正途比较好。
呵,正途。
凭什么呢?
格兰瑟垂了眼,眸中的金光沉了沉。
暗魔法的攻击性得益于它那可怖的腐蚀性。格兰瑟不动声色,直接将洁白如玉的手触及那紫黑色的利剑。
滋滋,皮肉被炙烤,然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疼痛感。苍白的双唇微微翕动,晦涩的咒语流露,光芒之下,那利剑褪去暗色的外皮,又重回初始的状态。
但到底是掺了杂质的光,格兰瑟手一挥,那些无形的光束便似化作有形的碎片,散落一地,重回自然的土壤。
奥斯顿殿下。格兰瑟像个没事人一样,任由鲜血涔涔地流,圣女的遴选可不是随便的事,那是光明神传达的天意。
奥斯顿静静地看着他,于是他继续说道:圣子天生为光元素饱和体,过旺的承载通过性爱宣泄给与之相匹配的圣女,日积月累然后再诞下一个新的圣子,唔真是再好不过的机制呢
奥斯顿皱了皱眉:性爱?可为什么是安娜?
格兰瑟的笑透出几分幸福的无奈:魔法的指引谁又能说得清呢?就像是阿萨斯家族的契约,难道不也是莫名其妙吗?
奥斯顿本想反驳,但他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这并不难解决吧。金发少年抬起头看向他,神情甜美而庄重,伊苏尔德王后不就是完美的解答吗?更何况事出有因。
伊苏尔德,暗之国现任王后,也是奥斯顿的母亲,没有人比奥斯顿更清楚她有多少裙下之臣。
不是的开口的那一瞬,反驳就再也无法进行下去了,奥斯顿觉得自己或许该喝口茶润润自己这莫名干哑的嗓子,安娜是自愿的吗?她现在在哪?
自愿这事你得问问我的第一骑士。格兰瑟贴心地为奥斯顿沏了杯新茶,圣祈日那天是他随侍的安娜。
但奥斯顿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对方这笃定的姿态让他的心沉沉落入谷底。
安娜的话现在应该前往石之国了吧,她想要环游兰斯大陆,那我就只能祝我的圣女旅途愉快了。格兰瑟笑得甜蜜而无畏,称得他如同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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