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
你看,我就是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挺清醒的头脑。
结果我刚这么想完,就在黑暗里听到方至言的声音:“小瑾你怎么了?”
靠,吓得我就是一跳啊。
等反应过来我才平静下来,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转身过去,更没有力气去赶他出去,所以只哼哼了一句:“我肚子疼。”
方至言就走到我这边儿来,拧开台灯。我一下子没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就低下头眯着眼又把头往被子里拱了拱。
方至言把我蒙着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弯下腰来摸我的额头。
我把头晃了晃,躲开他的手——不是我别扭,他的手实在是有点儿凉,我觉着不舒服——我说:“我没发烧,没感冒——我来月经了。”
方至言顿了一下,然后把我被子又给我紧了紧,然后把台灯灯光扭暗一点儿,摸摸我的脸:“你等我一下。”
我没心思跟他说话,就“嗯”了一声,然后眯着眼睛继续往被子里拱。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觉一会儿之后他就回来了。我没有睁眼,只听到一阵水声儿,然后他就过来了,动作很温柔地拉开我的被子,把手伸进来。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条叠着的毛巾,冒着热气——好吧,这我也知道,拿热水浸了毛巾来捂肚子。
我就很顺从地让他掀起我的睡衣,把毛巾放在我肚子上——我差点儿没叫起来,那毛巾烫的不行,我根本就受不了。
所以我往回缩了缩,一只手伸出来去推方至言。他拉住我,把毛巾搁我肚子上,嘴里说:“小瑾,你乖,拿热毛巾捂肚子会好些,你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烫了——你乖。”
然后我就没挣扎了,咬着嘴唇忍着那烫得要死的疼痛感。一会儿之后好像就不烫了,我就自个儿捂着毛巾,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方至言又把被子掀起来,手伸过来拿毛巾:“小瑾,毛巾凉了,你放在肚子上不行的,来,我拿出来给你换一下。”
我松开手,很配合地把毛巾递给他,然后看着他回过身,把毛巾放在床边儿的一个脸盆里,拎起暖水壶就往里头倒水,然后把手伸进去拧毛巾。
我愣了一下——那暖水壶里的是开水啊,他刚刚去烧的,那么烫,他怎么能把手放进去拧毛巾呢?!我连那个毛巾都受不了啊。
我看着他搓了毛巾,然后拧干,再起身过来又给放我肚子上。
我就一个感想。烫。
我眼睛盯着方至言,他也看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饿不饿?”
我点点头。
废话,吃饭的时候没吃什么,等着回来吃面呢,结果回来我就发飙了,还吃个屁,直接就睡觉,现在都饿死了。
他把毛巾又拿出来,然后说:“你等着,我去给你煮面。”
我点点头。
我是典型的纸老虎,弱的时候就格外听话。现在就是我弱的时候,什么气都生不上了,肚子疼,又饿,这些都搞得我很虚弱,没了发飙的力气。
我就躺在床上等。想这还真是那啥,躺在床上等吃的。
方至言来的时候,本来我的饥饿感都快消失了,看着他端着面过来一下子又活跃起来了,然后我就自个儿坐起来,看着他过来。他拿了一张小桌子搁在床上,放在我面前,然后把碗放在桌上:“有点儿烫,你慢点儿吃。”
我抓起筷子,没说话就开吃了。
其实我有那么段时间没吃方至言做的面了。因为前段时间我抱怨过,老是吃面我人都要变成面条了。所以他就一直没有再煮面给我吃过,而是变了花样儿地给我做其他吃的东西。
所以现在,大半夜的,我虚弱着,他又煮面给我吃,我就感激得要落泪了。
显然的,我暂时没把晚上的事儿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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