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4点,在S市最著名的楚氏酒店宴会厅,楚氏集团和新加坡林氏集团合作修建**酒店的签约仪式如期举行。
精心装饰过的签约台鲜花锦簇,楚氏高层和林卓然一行人分坐在签约台两边。台下,座无虚席。S市各大媒体的记者拿着各样的设备守候在签约台前。
随着楚云樵和林卓然分别代表两家集团在合作协议上签字,签约仪式达到□。在“咔咔”闪动的镁光灯中,放下签约笔的他们,手紧紧握在一起,笑容荡漾在脸上,映衬着身后大幅的“合作签约仪式”几个大字,定格在记者们的摄像机镜头前。
林嫣然远远地坐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远处签约台上的两个人。卓然是真的开心,他笑得爽朗而阳光,笑意直达眼底;但他旁边的那个人,似乎笑得淡然而清冷,是用嘴角勉强完成的笑。
沉吟片刻,林嫣然暗笑了下,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呢?堂堂楚氏集团总裁,亲自提出合作意向,如今心愿达成,又有何勉强,有何不耐呢?
不过,自从把楚云樵和自己梦中的那个影子联系在一起以来,自己有意识地收集了他的一些资料。虽然关于他的公开资料并不多,但所有的资料对他的描述几乎都是统一的:生意场上,敏锐果敢、视角精准、手段强硬;私人生活,深居浅出、低调内敛。似乎两种角色的他几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资料上还说,他在5年前那场可怕的灾难中失去了妻子。那么,他的苍白,他的憔悴,他的忧郁可都是为此?他究竟是一个冷硬如斯的生意机器还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多情丈夫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人自己才仅仅见过几面而已,但想深入了解他,甚至探究他的那种感觉却异常强烈。而在这样的感觉中,另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却让林嫣然隐隐有些不安。DR。MATIN的话言犹在耳。
嫣然,如果你能把梦境和现实联系在一起,那么现实中的那个人以前一定和你有过很深的关系。
楚云樵,会是那个以前与自己有过很深关系的人么?如果是,为什么自己集中了一切的精力却想不起关于和他的一丝一毫?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仅仅见过几面的人如此在意?为什么自己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心口总会禁不住地痛?
林嫣然直盯盯地望着台上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大脑深处,似乎有着一些模糊的剪影掠过,但很快便被一阵刺骨的疼痛代替了。
每一次,当自己试图想起过往的那些情景时,这样的痛便会疯狂地袭来,让自己不能再集中精力去回忆和思考。DR。MATIN曾经说过,这种现象也许缘于自己过往的那段经历非常惨烈,所以潜意识中,不愿再回忆起。那么,这些惨烈的经历和他,和台上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有关么?
林嫣然扶着自己的额角,望着台上的人,心中的迷惑似乎更深了。
看着楚云樵在休息室中换下的被冷汗浸透的衬衣,曾涛面有忧色。
“云樵,一会儿你就不要……”
楚云樵脸色煞白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支肘撑着沙发的扶手,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平静地打断曾涛。
“不用说了,酒会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可是,云樵……”
“再给我打一针吧,曾涛,这才是你现在需要做的。”说着,楚云樵放下那只揉太阳穴的手,慢慢地捋起衬衣的袖子,向曾涛示了示意。
“云樵,你能不能为自己的身体多考虑下?”曾涛的脸上集聚着难得的凝重。
“曾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楚云樵撑着沙发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来,脚步向前的时候,身体还是禁不住轻晃了下,他稳了下身形,才慢慢地走到曾涛面前。“但是,今晚,你必须得让我出席这个酒会。且不说这个酒会对我和林氏下一步合作的重要性,单单为了若楠,我也必须出席!”
说话间,楚云樵已经在曾涛摆过来的椅子上坐下,疲态尽显。
“云樵,我不了解你和那个许若楠当年的情况,我只想问一句,为了她,你真的什么都可以不顾,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的健康为代价?”
楚云樵轻轻地点点头,望向曾涛的目光平静而坚定。
“为了她,我连生命都可以舍弃。没有她,其余的一切,对我而言,都算不得什么。来吧,曾涛,让我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今晚的酒会上。”楚云樵再度伸出了手臂,白得透明,瘦得支骨嶙峋的手臂。
曾涛叹了口气,拿出医药箱中的一瓶药,敲碎,很快地注入到注射器中。
几分钟后,曾涛一个人出现在休息室门外。
“怎么样?”岑豪迎上去。因为招呼媒体的人,岑豪一直留在外面。
“出席签约仪式对他而言,已经是勉力而为。你说接下来会怎么样。”曾涛白了岑豪一眼,语气有些无奈。
“那一会儿的酒会……”
“他要参加。”曾涛再度白了岑豪一眼:“说是为了你们的合作,还为了那个女人。”
“站在医生的角度,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劝劝他?”
“我要是能劝他,我就去当世界第一的谈判师了,还在这儿做这个受尽了气讨不到好还得陪上一世英名的医生?”曾涛的气不打一处来。
“那他的身体支持得住吗?”
“你说呢?”曾涛转头看了一眼关得紧紧的休息室大门,轻声说了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是在用我的名誉在赌。而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赌啊……刚刚给他打了一支镇痛剂,让他休息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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