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仲通质问道。
“云南王之所以这样做,乃是因天圣九年冬,云南王按照旧例,携王妃与世子及郡主谒见太守,而太守章陀却趁云南王谒见之时,□□了云南王妃与尚未成年的郡主。”
录事参军解释道,“不光是如此,章坨还利用职务之便,屡屡向云南王索要钱财珍宝,云南王不应,章坨便派人羞辱,这才导致了云南王的起兵。”
在云南录事参军的解释下,向仲通也有些心虚了起来,在欺凌云南王一事上,自己也有份,只是没有章坨那般过分,想到章坨被绞杀,向仲通不由的冒了一身冷汗。
向仲通摸着胡须思索了许久,心想,若是答应求和,云南王将这些事上奏朝廷,那么自己一定会遭受牵连,“一派胡言,云南太守乃是圣人钦定的朝廷命官,南诏既为大唐属国,竟私自率军包围太守府邸,无论章坨做过什么,他都是圣人的臣子,当交由御史由国法处置,云南王私自率兵,乃某逆之举,证据确凿。”
录事参军见向仲通不答应,遂辱骂道:“向仲通,吐蕃的大军就在南诏边境,如果你不答应云南王的求和,那么南诏就会归顺吐蕃,你这样做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南诏不可能归顺吐蕃。”
向仲通自信道,眼神也变得极为凶狠,试图用武力解决一切,“因为大军压境后,将再无南诏。”
“狂妄!”
录事参军感到十分愤怒,“你这种鼠目寸光的人,究竟是如何坐上边镇节度使这把椅子的。”
向仲通很不高兴,挥手道:“云南录事参军勾结云南王某逆作乱,拖下去,杀!”
“哈哈哈!”
录事参军大笑了起来,“南诏之乱,将从你们这些胡人始,大唐完了,大唐完了。”
天圣十年,盛夏,唐军势如破竹,一路攻至南诏都城,然而,就在向仲通以为即将破敌时,身后却涌出一大批吐蕃人马,唐军被前后夹击,大败。
向仲通率残余逃出南诏,为吐蕃追击,仅他一人身负重伤逃出,自此,南诏从唐廷脱离,改向吐蕃称臣。
兵败与南诏归顺吐蕃的消息传入京中,震惊朝野,天子大怒,并于宣政殿召开朝会。
“区区一个南诏,蕞尔小国,怎敢反叛于朕?”
经此事之后,皇帝越显老态,他坐在御座上质问着群臣。
由于剑南节度使向仲通是张国忠所荐,张国忠遂出列,将战报呈于皇帝,“回圣人,此次南诏反叛,乃是吐蕃在背后作祟,否则南诏又怎会在战后归顺吐蕃呢,剑南节度使向中通与南诏交战半月,一路杀到南诏都城,然哥罗凤实在狡猾,竟求援吐蕃,与吐蕃联手截杀大唐的军队,这才导致兵败,此战,乃是南诏反叛之过。”
“对,是南诏反叛勾结吐蕃在先,向节度使奋勇杀敌,应当嘉奖才对。”
张国忠的党羽纷纷附和道。
“败军之将,何谈嘉奖?”
右相李甫沉声道,“此战,不仅让我军损失惨重,还丢失了云南之地,按军法,此乃死罪也。”
李甫的话一出,宣政殿立刻安静了下来,张国忠不甘示弱,继续反驳道:“云南多瘴气瘟疫,使唐军不能进,剑南节度使向仲通不顾危险率兵攻打,乃是有功之臣,若非吐蕃出手,南诏便已是国朝疆域,如今右相不指责南诏反叛之过与吐蕃的出尔反尔,却将矛头对准自己人,究竟是何居心。”
李甫笑了笑,侧头看着张国忠,“老夫若记得没错,向仲通是张中丞举荐为剑南节度使的吧,而今他孤军深入,仅以身免,致使全军覆没,张中丞在这朝堂之上颠倒黑白,为其开脱罪责,又是何居心呢?”
“够了!”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将怒火全都推到了谋逆的南诏王与不讲信用的吐蕃人身上,“南诏叛唐已是不争的事实,诸卿还要吵到何时?”
张国忠遂持笏从座上起身,走至殿中央跪伏道:“启禀圣人,向将军为讨伐南诏,身负重伤再不能战,臣张国忠愿前往中原募兵,为陛下扫平南诏。”
“准奏。”
作者有话说:
向仲通原形鲜于仲通(杨国忠推荐的)不否认有些胡将很厉害,但是关于南诏,原先是六诏,唐军助最南边的南诏统一后安宁了一段时间,从鲜于仲通这里开始,南诏就开始在唐与吐蕃之间反复横跳了。玄宗功不可没,我觉得他可能没长眼睛,包括对安禄山吃了那么多败仗的宽容,最后还能封王(简直无法理喻)唐朝应该是和亲次数最多的朝代之一了,尤其是唐玄宗一朝,是和亲次数最多的,这就是所谓的盛世,用女性换取和平,反而是武周时期一次和亲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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