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话本。
“都说字如其人,我看此言不虚。”
虞思眠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着本子,她从小写字就被人夸漂亮,于是道:“谢谢。。”
连祭轻嗤一声:“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我说你的字跟你一样,绣花枕头,空有其表,实则软绵无力。”
虞思眠:……
但是她此刻居然觉得他的讽刺字难看比他夸自己身材让她觉得舒服,也懒得跟他计较,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可是心中始终惦记这一件事,她放下了笔,“我们还是别靠岸祸害别人了吧。”
连祭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虞思眠想了想,“我现在也没其他的可以给你……”
她从腰带里拿出一个麻辣鸭头,递给连祭。
连祭看着鸭脑袋上覆着的一层辣椒,残缺的胃又开始剧痛,他几乎是咬着牙道:“你他娘的到底是多喜欢麻辣的脑袋?要不要我把你的头也拧下来做成麻辣的?”
之前是兔头!现在是鸭头!
虞思眠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气,只能把鸭头收了回去,想着被他拧头的画面,心中一阵恶心,于是从腰间取出了竹筒,喝了一口水压一压。
连祭闻到了里面的丝丝甜味,是之前那个蜂蜜水。
他记得那味道。
他勾了勾手指,“给我。”
虞思眠有些诧异,“这是蜂蜜水。”
连祭蹙眉凝视着她。
虞思眠:“你不是说难喝吗?”
连祭噎了一下,但是面不改色地道:“我口渴。”
虞思眠把竹筒拿远了一些:“我喝过。”
连祭目光越发的不耐烦。
虞思眠:……
算了,他不懂这些。
于是将竹筒递了过去。
连祭喝了一口蜂蜜水,一大半甜意在胃中升起,一小半漏到其他内脏上。
之前他靠酒麻痹自己,却越喝越痛,而这个蜂蜜水一下肚,他觉得舒服起来。
他将竹筒放在地上,站起来将舵往一转,船再次远离岸边,向云梦泽深处驶去。
虞思眠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难道是因为这蜂蜜水吗?
但是她不想猜他的心思,向连祭道了一声谢离桌子远了一些,又或者说,是离连祭远了一些。
她对连祭虽然有着怜惜,但自己得了血疫他二话不说提着刀来杀自己的那一刻,她心中还是有些难过的,同时也清醒了很多,与他保持距离,才是上策。
连祭知道她一开始就怕自己,但是自从她跳水之后再次见面,她不仅怕,还多了几分疏离还有冷淡,不像当时他在村中疗伤,还会主动给自己递蜂蜜水。
他觉得有些闷,同时他也感到自己其他的内脏开始溶解,痛得他捏紧了拳头,而那个把血疫传染给自己的罪魁祸首却没事人一样在写着东西。
云梦泽上圆月已经升起,月下的她,更显宁静和平和,甚至带着淡淡的光泽。
美好得让人想去毁灭。
连祭向他走近,她忽然抬起了头,皮肤却没有血色,几乎白得透明。
虞思眠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意味着他的身体开始沉重,修为正在瓦解,无法像原来那么无声无息地出现,杀敌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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