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异盯着郑婉。
这南宋的公主自来了,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像一把经不起雨打风吹的花,将他那个父汗迷陷在寝宫里,日日缠着交欢。
如今在他面前,倒像是块被供奉上来的玉石。
瞧着晶莹如许,手当真触上去,才发现是冷到了骨子里。
他的刀仍是在她颈前搁着。
说话间细细摩挲了几分,如同是在抚摸人一样,力道轻轻痒痒,几乎要让人忘了这是个能割断脖子的东西。
“既已在可汗这坐稳了位子,公主难不成是蠢昏了头,竟要同我来递个橄榄枝。”
“坐稳了位子?”
郑婉呢喃着一笑,反问他,“可汗对我的兴致究竟能维系多久,三少主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
完颜异挑眉,不置可否。
眼前的人倒实在是个清醒之人。
能安安稳稳在可汗这个位子上坐了二十年的人,十年间率领众部开疆拓土之辈,不会轻易因为什么小小伎俩便昏了头。如今的片刻沉沦,不过是被一线兴致吊着,能持续多久,怕是连可汗自己都说不准。
刀刃离了颈,在他修长的手中略微一挑,转而挑起少女白皙的下颌。
他又往前一近。
密如风林的睫几乎蹭在她脸侧,勾起淡淡的痒。
“公主的筹码,是自己?”
郑婉不畏不缩,只是顺应着刀身的力道,视线一抬,对他平覆过来。
“郑婉不才,少主心中所求,愿意一助。”
完颜异笑了。
眉眼沾了懒,整张脸都添了几分朗月般的风流。
“助我?”
他这话不遮轻蔑,郑婉倒不觉冒犯,只是浅浅一笑,温和道:“莫非少主以为今夜这些内侍都恰好睡得极熟?”
话毕,她略微一近,唇贴上他耳际,缓缓道:“我所通的,远不止胡语。”
少女身上不知名的清幽香气环绕周身。
她分明脸色仍是苍白,一双润眸却是极亮,漾着如冷月般清寒的光。
“三少主,还望慢慢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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