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上去是不错,不过我就是无法想象江涛和小培在一起的画面。”范妮开始遐思。
“小培对好男人的要求是拿石然来参照的,我看来江涛还得继续努力。”小麦总结说。
“石然是人吗?我是说他的不像人,思维也不像人,不能用于比较。你们放心,我会帮助小培接受改变错误要求,成功接受江涛的。”末末兴奋地挥手喊道。
“末末,你别老乱点鸳鸯谱。我跟江涛……”
我的话被男人那边的欢呼声打断,炭火点燃,烧烤正式开始。
“其实多认识点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我觉得你别先急着拒绝江涛。”小麦看着范妮和末末走远的背影说。
都市里的男男女女谁又会为谁而专一,更何况我跟陈瑞涵。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必然而非潮流。
“你们快过来呀!”末末在炉边大喊,肉香扑鼻而来。
我跟小麦顿时忘记刚才的话题,飞身融入众人的世界里。
“小培,这个给你。”江涛今天很殷勤,衬得我反到是冷冷淡淡。按照小麦的意思,我该试着爱上他,但我又怕万一不能成功,世界上仅存为数不多的天使就被我伤害了。
“今天小培面对江大帅哥居然不好意思起来。”末末边啃肉串边胡说:“江涛,我觉得你该单独约会小培。早点把她搞定,我们以后看病找你就免费了。”
这话把江涛说得尴尬不已,让我也不好意思。我瞪着末末,她还不肯停嘴。
“你有肉吃还不够,别老拿江医生消遣。”小麦看着我的脸色不对,赶紧打断末末的话。
末末转身又跟胖子嘀咕一阵,还不时朝我眨眼鬼笑。范妮也忍不住对着末末喊:“行了行了,今晚我们就把小培跟江医生凑对送洞房,你满意没?!”
摄影师哥哥很配合地大笑起来,话题总算转变。可是江涛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像是要说什么却不敢开口。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很冷。直到他把我送到楼下,才鼓起勇气地问道:“小培,我可以约你出去吗?”
我楞在夕阳夕下的冬日里。初恋般纯洁的好感,发自内心的询问,天使一样的人,如何能拒绝?!我不知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江涛的脸色由开心转为阴天。
“你别误会,我只是最近很忙,过段时间我给你电话好吗?”不忍心看见他的失望,赶紧补充道。
江涛笑着点头说:“只要你记得,我会一直等你电话的。”
银灰色的车子开走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清爽地好像他的心。
他真得是绝世好男人吗?末末说他有房有车,房子家里付的首期,他自己每月付贷,车子是用出国交流时期赚的美圆买的。工资不像生意人那么多,但是作为四大黄金职业的医生,就算不收红包也饿不死,更何况有技术的男人到那里都有饭吃。前三样物质条件马马乎乎的符合。个子不太高,刚好一米七二。小麦说聪明的男人都长不高,可是为什么石然能长那么高?乐子基本没有,他把全部精力、爱心以及闲钱都投入到慈善里,而我恰好不是善人,基本没有共同语言。学位、地位崇高,就是没有品位。外加相貌都被眼镜遮掉,要称绝世恐怕很难。对我来讲,这样的男人撑死只配得上一个好字。
六个“子”的标准是大众的标准,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心目中的杠杠。男人跟鞋没区别,合脚不合脚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如小麦,如末末,如范妮看中的各不相同,而我也是不同。没有那些“员”和“子”的其实都无所谓,最重要是必须能让我喜欢他和爱上他,而江涛似乎缺得就是这般魅力。
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变态,对好男人的标准是如此复杂,而复杂的背后可以得出一条结论:注定,我又得失去一个好男人。
每个女人的心底都有一颗守宫砂,点砂的原料是将一段深深的爱掺入为情而伤的骨血里细细研磨而来。我的那颗砂上刻着一个名字,石然。
那张奉子成婚的喜帖一直摆在书桌上,日子就是本周六晚上。新郎原是石然的朋友,近几年跟我工作上也有些联系。这场婚宴我不得不去,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像是有半个世纪那么久没再遇见过石然,看似我已经把他彻底遗忘,只是谁也不知道我的心里还有那么深刻的一颗名为石然的红砂。这颗红砂用泪洗不掉,用风吹不走,只能由另一个男人的爱去破解。
跟陈瑞涵相处的日子很快乐也很甜蜜,但他却无法帮我解除红砂。拨通他的手机问道:“周六晚上有时间吗?”
不想单独面对可能出现的石然,假冒甜蜜便是最好依靠。
“我有点应酬,要不周日?”他都忘记问我去干什么。
“恩,那等周日再联系吧。”我挂下电话,闷闷地看着窗外。最近他忙得连给我的电话也减少了,吃惯甜食突然减量很不习惯。
还想着婚宴的事情,也许石然并不会去,像他的身份和地位,礼到人不到也是可以的。宽慰自己后,鼓起勇气决定单独前往。
如今送红包不按人头,看得是远近亲疏。把沉沉的红包递上去,心有不甘。我的婚礼在哪里都不知道,以后没准根本收不回来。可是笑还得笑,伪装已成为人类必备的生存工具。
假笑的眼角扫过全场,没有石然的身影,心下有些轻松也有些失望。见到他是害怕伤痛,不见到他是遥远的思念。
被伴娘安排在角落里某张桌子上,身边的人都是新人朋友,可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同席的客人都携朋带亲的,生怕吃不回本。看着他们热闹地吃喝,我便失去胃口。想到豪华的餐点里满是陌生人的口水,我放下筷子只喝饮料。主席台上照例新人在演讲,随后便开始一桌桌进酒。
脑袋里计算何时可以离席,突然发现走道里热闹起来。跟着新郎新娘往门口走的身影看去,在众人目光聚焦的地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带蓝框眼镜的男人。那张熟悉的脸,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丝熟悉的声音,只有那一人,刻在我心头砂上的人,石然。
他并没有看见我,五十几桌的大场面,要找个人不太容易,除非像他那样已被捧为瞩目的焦点。谁都想有点面子,能请到石然亲临确实给婚礼生辉添色。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心好象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特别跳动,但血液却在我看见他身后那个娇小身影时凝固………卫芸。
我忘记他们是如何从我眼前走过,忘记他们是如何落座酒席,忘记人声又是如何重新鼎沸,更忘记我是如何仓皇而逃。
他与她还是走在一起了,我就像个小丑一样在这场可笑的爱情电影里扮演痴心妄想的第三者。心还是痛的吧,要不然我怎么会连哭的能力都没呢?石然,我们之间的重逢是多么可笑!在你朋友的婚礼上,看着你跟她共同走向主桌接受众人羡慕的目光。你知道我会在吧?是想决断我的念想吗?还是你根本不顾我的疼,我的伤,我的爱,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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