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密切关心司将淳的伤势,仔细照看着。待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孱弱而心碎的岚儿芳踪已渺、就算是百般寻找,也已不见人影。
骗她的……过往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岚儿六神无主地从司将淳的宅府中走出。她的秀发凌乱,披垂在腰际,华丽的衣衫穿在身上,就像是天大的讽刺;那裙摆的一飘一扬,都像在提醒着:她是司将淳斥资不少的玩具。
司将淳在玩弄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好玩?岚儿的心被辗痛着,却还是无法不想着他。
自从别了司将淳之后,她的心里就已塞满他的身影,她为他魂牵梦萦啊!想着他一分,心儿就疼痛一分,但……若不是心痛如此磨人,又怎么会知道原来情根深种,她已爱上了他?
岚儿仆仆跌跌地走着,还是无法释怀司将淳对她的恶毒算计。
然而,岚儿的思想太单纯、太直接,她不晓得“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自然也无法体会当时司将淳昧着真心、以残忍的言语逼她停止救他的矛盾苦心。
她的心只是不断地回荡着司将淳伤她至深的话语:她从屈辱受伤的感觉中,体会到盲目沾上情爱有多傻,更无言地问着自己,何苦惹相思?
岚儿就在这低落的心绪里,拖着疲惫的步伐,踏上返回相思林的径道。
那林子里,依然驻守了好多司重华召来的武夫,然而神魂不宁的岚儿却什么也无心注意。
她的身影一出现在径道上,男人们粗嘎的吼声便此起彼落地响起——
“那个姑娘又出现了!大伙儿逮住她,抓她回去领赏钱!”
“仔细点,别伤着了她,爷儿要完好无缺的一个人那!”
一干粗鲁的武夫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揪住岚儿。
岚儿己然疲惫,而且心如死灰;她的神色冷然,又回复到以往的冰度。然,不同的是,她已没了功夫,甚至连一点点反抗都无心去做,就这么被他们带回去邀功。
星月当空,青史贤惴惴难安地来到了幽篁居。
一想到要面对司将淳,他就胆怯不已,只能合着掌心求老天爷庇佑小命。
前几日,司将淳要他夺下岚儿姑娘的“叹情箫”,原来是为了让她不再将内力源源不绝地输给司将淳。他不晓得这一层关系,还以为岚儿姑娘在伤害他的挚友,当下就对她破口大骂,害她伤心欲绝地离去。
唉,现在听闻她落入司重华手里的消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司将淳交代才好。听说司重华已经在进入行咒的紧锣密鼓阶段,他原本全心期待的好戏,现下却以这种带罪的难过心情迎接,唉……
“将淳兄。”青史贤知道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我……我打探到岚儿姑娘的消息了。”
“说。”司将淳倚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命令着。
“她……她已经去过相思林,而且被司重华的手下抓起来,送入王爷府了。”胆战心惊地说完,青史贤等待着吼骂劈空而降。
然而,司将淳只是沉重地闭了闭眼睛。
自从那日他莫名地呕血、清醒之后,已经不见岚儿的芳踪,可他依然将岚儿的凄楚表情记得一清二楚;虽然当时是时势所迫,让他不得不在保护岚儿的前提之下,选择了伤害她的作法,但是他的心却仍然饱含着痛楚。
因为岚儿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刷痛了他的心!
司将淳从来不会如此在乎过哪个人的感受,岚儿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个;她让他狂放的心,有了无形的拘束。几乎是立即的,司将淳一醒来之后,马上让人去追回岚儿,但那仍迟了一步。
在他的人马尚未找到岚儿之前,青史贤已带来了岚儿被带走的消息。
虽然知道司重华抓走岚儿,只是为了行使咒术,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儿;但……只要一想到岚儿进了另一个男人的家门,他的心仍像洒了盐的伤口,狠狠地吃痛着。
“司将淳,你别生我的气嘛!”青史贤可怜兮兮地巴着挚友,求饶着。他已经很努力忏悔了耶!“我不是故意要把岚儿姑娘赶走的……这样吧,我再去把她抢回来,好不好?”
自从岚儿姑娘离开以后,司将淳的脸色就一天沉过一天;要他堂堂的青史公子镇日面对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臭脸,他宁可去闯一闯龙潭虎穴!
“不必了。”司将淳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必?”青史贤自以为提出了一个很好的交换条件耶。
因为,既然司重华的人马是蛰伏良久,才终于擒到岚儿,那她必然会被武林高手们密密实实地看守着。如果他未曾负伤,肯定能救回岚儿,全身而退;但依现在的情形,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至少司重华会善待她。
一旦青史贤出马去劫岚儿,被司重华发现了,不啻是将他与岚儿的关系明朗化,届时司重华会怎么对待岚儿,那便是不可逆料的。
思绪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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