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菲德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一双清澈的蓝眸抬了起来,他的眼里有莫名的情绪微微荡漾,像春日杨柳依依下的一汪湖泊。
两人换上两个丹卡邦士兵的衣服,吃了点饼干和牛肉片就匆忙上路。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还没有到达安全的范围。
顺着河流继续朝西边走,黛国是处在帝国版图最西边的小国家,行政地域狭小,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到了那里,就可以联系杜邦家族的人。
兰斯菲德问:“阿宾呢。”
秦墨静了静,回答:“死了,心脏中枪,人被冲到河岸边的岩石群上。”
兰斯菲德没有再出声。
太阳逐渐升到了头顶,鸟叫虫鸣不绝于耳,气温逐渐上升。
兰斯菲德皱眉:“好吵。”
秦墨问:“要不要歇一会?”
兰斯菲德停下了脚步,他捂着脑袋,痛苦的喘气。
秦墨暗道不好,连忙扶住兰斯菲德摇摇欲坠的躯体,一摸他的额头,已经烧的滚烫,这种情况不能再拖,急需治疗。
兰斯菲德靠在秦墨的肩膀上,好看的眉尖蹙了起来,声音微弱:“头疼。”
秦墨望了望后方,没有人跟上来。
他蹲下身,让兰斯菲德趴在他肩膀上,背着他往前走。
可即便是这样,腰间的伤口摩擦的依旧生疼,没多久,秦墨感觉身上的人一动不动,应该是晕了过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
秦墨深深皱眉,他单手把兰斯菲德的手腕抓住,以防他滑落。
就这样走到天黑,秦墨找了一空旷处,用打火机生火,驱散了一点夜晚的寒意。
兰斯菲德躺在秦墨身边,银色的长发用皮筋简单扎起,一张漂亮冷艳的脸上全是汗珠。
秦墨沉默的吃了些食物。
眼下危机四伏,放弃兰斯菲德独自离开才是最佳选择,谁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背负着累赘。
兰斯菲德发出难受的喘息。
秦墨将水壶放在他唇瓣边,兰斯菲德并未醒来,也无法饮水。于是秦墨含了水,渡进他的唇里。
第二天上午,兰斯菲德头痛欲裂的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他察觉到后,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肃杀。
此刻他躺在一人高的杂草丛里,腰上的伤口已经不忍直视,脓血发出腥臭的气味,身边有不少萦绕在侧的臭虫和苍蝇,秦墨不见踪影。
“滚开!”
兰斯菲德愤怒的挥手驱赶着苍蝇。
没想到秦墨居然真的敢丢下他走了。
兰斯菲德沉下脸来,被青年背叛的恨意疯狂燃烧着他的大脑,四肢的寒意让他颤抖起来。
他垂着头,看着不远处的河流,深蓝色的眼眸里的情绪如飓风般狂暴,恍若地狱修罗。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太阳躲进了森林最高出的树冠,只见秦墨满身是伤,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兰斯菲德虚弱的倚靠着一棵断树,浑身布满狂躁嗜血的情绪,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秦墨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倏然一变,有些难以置信。
“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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