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胖子,你别乱说!”马三条不相信,笑着抓住宋胖子压在他嘴上的指头,重重地折了折说道:“整天油嘴滑舌,但这天大的事能开玩笑的吗?你这颗胖头还要吗?”
马沓马尔也醒了,但只是静静地看着马三条,半晌不说话。
“你们两个小子在做什么?也想一起来骗我?”马三条大笑,期望大家突然跟着他一起笑起来,但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大笑,慢慢地笑声吃力起来,人也渐渐安静下来,跟着声音颤抖起来,问道:“真。。。。的?”
所有人点头。
“这,不可能,月初我方才见过皇上,当时皇上龙体还康健,春秋鼎盛,无非有点咳嗽而已!”马三条不敢相信,反抓着宋胖子的手,厉声喝道:“告诉我这是假的!”
“小三爷,已经昭告天下了!”马沓低头说道。
马三条慢慢松开手,眼神渐渐暗了下来,瞳孔放大,胸口激烈起伏,心痛得像蓝天蔚那颗子弹是在他心脏炸开。
“小三爷!”“小三爷!”“贝勒爷!”
马三条真真切切听到他们三人的呼声,声音却似从天边传来,他而却像跌入了深渊,无力,失重,一直在往下坠,永远也到不了底,“噗”他吐了个漫天血花,身子一歪又晕了过去。
当他又醒来时,周围仍是一片雪白,但却是在奉天的省立西医院。
“好了,好了,小三爷他醒了。”
“医生,医生快来!”
马三条醒来后,人仿佛丢了魂,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不言不语。
又过了一个月,天越发冷了,窗外大雪纷飞,1908年的这个冬天太漫长,春天却迟迟不肯来。
这个月不仅徐世昌带着徐诗诗来看过他,明石元二郎也特意从日本东京来看过他,远在BJ主持国丧的绍英也派了马世杰来看过他,就连庆亲王与当今宣统皇上的生父、光绪帝的亲弟弟摄政王载沣也都派人来看过他。
这个月他左肩的伤好了,断裂的手骨也好了,但他心中的伤却怎么也好不了,直到有一天一个年幼稚嫩的孩童背着诗,经过他的窗口:“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马三条不禁跟着断断续续发出了声音:“红。。。掌。。。拨。。。清。。。波。。。宋。。。胖。。。子,宋士稚!”他双手一撑,坐了起来,随即一只秀气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是宋胖子的手,他一直在他身边!
“宋士稚,皇上是怎么死的?”这是马三条问的第一个问题,他相信宋胖子对光绪的忠诚,对他也不会有所隐瞒。
“怫郁摧伤,奄致殂落!”
“你信吗?”马三条一把把身边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怒道。
宋胖子抓起他的手,快速在他的手心写了四个字:疑点重重。
“整装,回京!”
去皇姑屯火车站的路上,大雪纷飞,四周空旷,无人。
当道屹立一条矫健的身影,身着白色皮袄劲装,交叉背着长剑和汉阳造,雪花还未落到他身上,便已消失不见,脚边形成了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圈。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