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请我们过去一叙这么简单吗?”纪空手的眼芒一闪,调侃道。
“当然还有其它的目的。”李秀树笑了笑道:“否则我们又何必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纪空手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有些事情説破了反而无趣,而有些事情最好是能见好就收,就像现在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
“不过,就算今夜之事我们不予追究,你们也必须全部退出通吃馆,因为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件发生在我的地盘上。”陈平领教了李秀树的手段,如果任由他们不走,恐怕会对房卫、习泗这两路人马不利,而这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以,老夫这就命令我的人手撤出通吃馆。”李秀树回答得非常干脆。
他大手一挥,片刻之间,铁塔上除了纪空手三人之外,其他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灵竹公主留下的一缕体香与陈左尸身流出的血迹,仿佛一切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直到此时,龙赓才发现纪空手后背上早已是一片湿漉,看似悠然的纪空手,其实心理已紧张到了极限。
“你真的没有中毒?”龙赓深深地看了纪空手一眼,突然明白了李秀树何以要撤退的原因。
“我只是头有些晕,并没有其它不适的感觉。”纪空手自己都有几分诧异。
龙赓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胭脂扣的毒性是专门克制人体内力的,而你的内力却不同于我们体内的内力,所以胭脂扣不能对你产生作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使我们得以逃过一劫。”
龙赓的话很有道理,纪空手体内的补天石异力本来就是完全不同于后天修练的内家真气,而发明胭脂扣这门毒药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样的内力,是以不能对补天石异力形成有针对性的克制。如此一来,就连李秀树也失算了这一招,导致他精心布下的一个妙局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失败了。
他一直以为是陈左出卖了他,所以陈左死的还真有些冤枉。不过无论李秀树有多么聪明,多么狡猾,他也不可能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莫非这就是命?
“虽然我们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不可否认,李秀树无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我们只怕要重新制订我们的计划才行。”纪空手説到这里,双眉紧锁,显然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后怕。直觉告诉他,李秀树这么干脆地退兵,并不是真的怕了自己,而是他一定还有更大的图谋在等着自己。
龙赓浑身乏力,勉强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虽然他的那一剑已经得窥剑道的真谛,但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的冷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非常冷静的心态。与这样的人为敌,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他似乎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陈平想了想道。
“这也是他今晚没有动手的原因。”龙赓看着纪空手,微微笑道:“因为,当你心中无刀的时候,你的整个人就像这月夜背后的苍穹,宁静而致远,根本不可揣度。”
纪空手淡淡一笑道:“我难道真的有这么可怕?”
“对李秀树来説,你的确让他感到可怕。但对我和陈平来説,你不仅一点都不可怕,还很可爱。”龙赓哈哈一笑,然后眼中流露出一股真诚道:“我始终记得你説过的一句话: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这的确是两个很可爱的字眼,即使当韩信在纪空手背后刺出那一剑时,纪空手也从来没有对这两个字失望过,因为他始终觉得,如果这个世上没有这两个字,那么做人一定很无趣。
所以,当龙赓的话音一落时,三双大手已紧紧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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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爷,临月台的确走了不少人,除了灵竹公主与她的一帮随从外,其余之人全都撤出了通吃馆。”陈义肃手禀道。他今天的心情实在不错,大早起来,就荣升总管一职,所以陈平交代他办的事,他很快就办好了,不敢有半点耽搁,因为他还不想让这一切变成一个梦。
“然后呢?”陈平的脸色依然通红,精神不振,看来胭脂扣的药力不弱,不到三日之期,恐怕不会消除。
“然后他们就上了北齐大街,穿过七坊巷,到了一家名为‘八里香’的茶楼。”陈义依然有条不紊地答道。
“再然后呢?”陈平的眉头皱了一皱,觉得这陈义有点死脑筋。
“再然后……再然后……”陈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平,支支吾吾道:“再然后就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陈平与纪空手相视一眼,惊问道。
“派去跟踪的人一进茶楼,就被人打晕了,还是属下派人四处查找,才将他们给抬了回来。”陈义一脸惶恐地答道。
陈平摇了摇头,一摆手,让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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