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敬:余肃卢也曹俊达你们三个!
余肃:老师我今天在郑州参会,上周和您请过假了。
陶敬:好,卢也曹俊达回复!
卢也往前翻,陶敬发第一条消息的时间是八点零一分,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他可以想象陶敬的暴怒。因为,工作时间在实验室、及时回复消息是陶敬反复强调的两条“工作原则”,现在,他同时触犯了它们。
陶敬脾气极其暴躁,对待学生异常严格,几乎每次来办公室都会骂人。但卢也读博一年以来还没有挨过陶敬的骂,因为他总是最早到、最晚走,组会汇报的内容最多,每月工作时间最长。
此刻,比起慌张,卢也更感到茫然。
昨天他才给陶敬送了茅台,陶敬也知道他们几个学生喝了不少白酒,难道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无法换得一丝宽容?
卢也怔怔地关掉聊天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做什么。
“小也子,”莫东冬含糊地说,“你今天不去实验室吗?”
卢也:“……去吧。”
“噢,”莫东冬摸出枕头下面的手机,下一秒,骤然惊呼,“卧槽,这都八点半了,你迟到了!”
卢也拍拍自己的额头,套上t恤,快速说:“我走了。”
“你骑我的车吧!”莫东冬喊道,“钥匙在牛仔裤裤兜!”
卢也跨上莫东冬的电动车,一路飞驰,赶往光电学院。他大概编了个借口:昨晚喝得太醉,回宿舍路上摔坏了手机,导致早上手机闹铃没响,睡过了头。
想到这,卢也掏出手机,连忙按下关机。
到达实验室,果不其然,陶敬正在办公室骂人。学生们各自坐在实验台前,几个硕士见卢也进来,都向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郑鑫凑过来,轻声说:“在骂曹俊达呢。师弟你什么情况?”
隔着一扇门,陶敬的吼声如雷贯耳:“你上个月迟到了几次?!你自己说你迟到了几次?!我告诉你,我刚查了打卡记录,你迟到了五次!”
“连最基本的工作时间都没法保证,你凭什么要求我让你按时毕业?连做学生的本分都尽不到,每天只想着糊弄了事,你也配毕业?!曹俊达,五月份你旷工半天的时候我怎么给你说的!说!”
曹俊达支支吾吾:“老师……我……我保证,不会了……”
“上个月不仅迟到五次,打卡才一百三十二次,我问你,你干什么去了?!你想不想待在这了?不想干趁早滚蛋!”
“一百三十二次是啥意思呀?”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卢也扭头,才发现王瀚竟然也在实验室。
旁边的硕士生小声回答:“我们每天要打卡六次,早上来一次,中午走一次,下午来一次,下午走一次,吃完晚饭再来一次,然后晚上回宿舍最后一次。每天六次,每个月歇四天,那总共该打卡一百五十六次。”
王瀚面露惊讶,点点头。
“陶老师有规定,每个月打卡次数低于一百四十次的,扣百分之二十绩效。低于一百三十次的,要在组会上做书面检讨和情况说明。低于一百二十次的,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就退出实验组……”硕士生战战兢兢地说,“这次曹俊达惨了。”
王瀚却是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你们每个月绩效多少钱啊?”
硕士生说:“六百块。”
王瀚直接笑出来:“所以说,如果低于一百四十次,也就扣一百二十块钱?”
硕士生点头:“一百二十块钱其实也无所谓,扣就扣呗,主要是老陶骂人啊……”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
曹俊达垂着脑袋,如丧考妣。
陶敬走出来,冷冷地扫视众人,最终,目光停在卢也身上。
“卢也,你进来。”他说。
“不是,小也子,你这个情况我也没见过啊!”莫东冬抱着手臂,满脸疑惑,“按说你和郑鑫刚给他送了礼,他应该挺高兴的吧,为啥要跟你说这些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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