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很戒备,双手收拢在袖子里,假装目视前方,用余光注意着祁宴的一举一动。
祁宴穿着官服,想必是刚回府就听说夏薰不见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出来寻他。
他的右手缠了一圈纱布,过了一夜还在渗血,可见伤口不浅。
他朝夏薰抬起手,在空中停留片刻,慢慢放在膝头。
他好像想说什么,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还是夏薰先按捺不住:
“我出来没多久,中书大人就知道我不见了?还能准确猜到我在贺府上?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我自愧不如。”
祁宴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握紧。
“不要叫我大人……”片刻后,他慢慢松开手,“不要叫我大人,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夏薰冷冷道:
“那我就不知该如何称呼您了。”
“……从前……”祁宴顿了顿,眼神隐约透露出渴切:“从前,你不是一直叫我的名字?”
夏薰用沉默表示不情愿。
气氛迅速冷却。
祁宴不依不饶,直勾勾看着他,好像如果不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绝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还是夏薰让步。
“那就叫您,您现在——”
祁宴神情更加冰冷,夏薰不得不改口:
“你现在身居高位,直呼其名实属不妥,恕我不能从命。”
祁宴叹了一声,紧绷的姿态逐渐放松。
夏薰追问:“还请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祁宴长呼一口气,慢慢舒展身体,斜靠着车窗,脸上渐渐浮起玩味的笑意。
夏薰看着他的脸,略有怔忪。
他们之间夹杂着复杂的恩怨纠葛,还有许多年无法追溯的时光。
可即便如此,他也必须承认,祁宴确实生得英俊,举手投足间眉目流转,顾盼神飞,让人忘之心折。
那时,夏薰为表象声色所迷,几乎毫不费力就喜欢上他。
如今,祁宴轻声启口,对他说:
“因为你叫我中书大人。”
夏薰一愣:“怎么又重新提起——”
祁宴拈着袖口,侧头看他:
“我三个月前才被提拔为中书侍郎,消息传到窦州,再快也要数月。昨天是你来京城的第一天,没有接触任何外人,一见到我,却能准确叫出我最新的官职,说明京城里肯定有人与你互通消息。”
夏薰瞠目:
“那……你又如何知道,与我通消息的就是贺琮?!”
祁宴不慌不忙,缓缓道:
“从前你不喜交际,京城贵公子中,与你相熟的只有贺琮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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