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别瞎紧张,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辈子纵使要死,我也发过誓,一定要死在温香暖玉的怀抱里的。”姚彩衫无奈顿了顿,才又心不甘情不愿接着道:“我只是要提醒你别贪暖和就急忙泡进热水里,很多人突然气血一上涌就中风了!”
屏风后。
“嗯,我知道。”
姚彩衫扁了下唇,“真知道?”
“真知道。”
屏风后的声音急忙接应,在水声又起前。
应该是泡进去了,姚彩衫大眼一转。
天赐良机,就他们两人,泡澡得一段时间,既然没事做嘛……
“打离开华家之后,这段时间,咱们都在赶路,我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
“嗯,什么事?”
姚彩衫以靴尖敲着地,“要我猜错了,你也别恼喔……清澄,你是不是偷偷中意我二姐?”
他的心情不平静是进了华家后的事,而在华家最大的改变,不就是华自芳对二姐的呵护有加嘛!
是嫉妒吗?这个心思深沉的季清澄,原来也会嫉妒啊!
而且,二姐近来也常黏着季清澄,有时密切得连他都插不进去,偏偏又不想闪到一边去凉快,只好忍耐着尴尬气氛,硬待在这两人的身边。
屏风后悄然无声,当姚彩衫快要耐不住气时,回答声响了起来——
“这不正好,你和姚衣衣不很盼望我钟情于二姑娘?”
理所当然的生硬回答,隐隐有着难以理解的气愤。
姚彩衫嗅得出季清澄的不痛快,却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又惹到她了。
“清澄,你是不是还很怕我,很讨厌我呀?”
唉,他总是会想起自己失去理智的荒唐事,那时季清澄闭着双眼,视死如归的模样。
天晓得,他怎么可能会揍他!而且,季清澄是不是还在怕他失控呢?
这些疑惑压得难受,像滚雪球,他今儿个非得好好问清楚不成。
屏风后,一声幽长叹息传来。
“我不讨厌你,或许,就是这样才麻烦。”
姚彩衫闻言,心情好了起来,但不可避免好奇季清澄声音中的无奈从何而来。
“彩衫,若我娶二姑娘,你会高兴吗?”
为什么不?!
“那样咱们就是姻亲了!”姚彩衫笑着回答。
他没看见,在屏风后,浸在浴桶里的季清澄,笑了。
笑得像是将要消失了般。
转眼又是好几天过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出乎任何人的想像,还以为掉入冰田已经够糟,但姚衣衣的多灾多难才刚开始,一天之后,出于对水寒的内疚,为了弥补她掉入冰田时毁掉的冰,她忘了不能顶着大太阳去除雪,结果引发了雪盲。
被送到暗房去养病的姚衣衣相当硬气不要人陪,因为姚家姐弟习惯了无功不受禄,于是每一夜,季清澄总陪着姚彩衫、华自芳去为水家人送夜消茶水。
当初在华家也是如此,但进了水家后,一如这些日子的赶路,姚彩衫总和季清澄同房。
虽然不是同床共寝,但季清澄真的快要受不了这么没日没夜,和姚彩衫混在一起,处在相同的空间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看着他的笑脸,她总有一种快要透不过气来的胸闷,她受不了他强大的存在感。
下午时分,趁着姚彩衫去看姚衣衣,她提着茶具,来到一间厢房,敲了敲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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